目的是佈滿了或青或紫瘀傷的身軀,壓抑了許久的淚珠又不禁簌簌落下。

這人,究竟經歷了什麼?他怎能這般的不愛惜自己?

顫著雙手細細為其處理好傷口後,又小心為他一件一件地穿上衣衫。

一抹淡粉墜落地上,伊芷煙疑惑,拾起一看竟是一方巾帕。

伊芷煙緊揪著巾帕的手指有些顫抖,這是,當年,她繡的處女作。

當年,她心血來潮跟著琦琦學刺繡,然興趣不大,又因急功近利,沒學兩天便想著要出師,繡成的東西也是不忍目睹。

然,她自覺尚可,不滿於琦琦給出的評價,便揣著成品上山給他看嚷著要他做出最公正的評價。他笑著看她,卻不急於點評,反而是問她繡上的圖是否有極大的意義。她突然眼前一亮,以為自己的繡圖終於遇到了它的伯樂,當下便一一為他道出帕上的所有事物,他也一一點頭讚許並說了許多中聽的話。

現在想來,他當初不過也是為了套出她的話罷了!她哪是什麼天賦過人?此時拿著這方帕子,若不是下方歪歪斜斜地繡著一個“煙”字,她都認不出這是自己繡的帕,就更別說認出繡上的圖了。

當年,星離並不知情,不理解他的用心良苦,湊著腦袋過來不忌諱地說了一句,“咦,這幾圈亂七八糟的是什麼東西?”她當場發怒,狠狠地踹了星離一腳,又把帕子甩到了無辜的他的臉上,然後怒氣衝衝地回去了。

從此,便不再接觸繡工,也沒人在她面前提過刺繡。

後來見到了琦琦的成品,又覽閱了許多閨中女子的佳繡,才知自己所認為的“佳作”有多麼的不堪入眼。她以為這帕子早已丟棄了,沒想到他竟一直藏於身上,更是貼身收藏!

秋末冬初,正是冬秋交季的時節。一陣寒風襲來,火苗子被吹得一晃,伊芷煙回過神來急急把帕子塞回他胸口處。

手指觸及他有些冰冷的肌膚,又急急把他推近火堆旁。看著他蒼白的唇,青黑的眼窩,伊芷煙又是一陣心疼,附身下去抱住他另一邊未被火暖到的身子,感受著他漸漸回升的體溫與逐漸平穩的心跳才放下心來。

心一定,困感也隨之而來,抱著沉沉睏意睡去,伊芷煙再一次醒來之時,已是後半夜。

“煙煙……水……”君宇墨無意識地低喃著。

“哦,好好,這就給你拿水來!”伊芷煙急忙扯過一旁自己早已備好的水囊,揭開蓋子給他灌了一些,見他喝得差不多了才把水囊蓋好放回原處。

看了一下柴火,見火勢已經變得極小,正打算起身添柴,不料手腕一重,回頭望去,只見那人已經醒來,正目光幽幽地盯著她。

“煙煙,別離開我!”

被他帶著委屈的顫音弄得心頭泛酸,伊芷煙小心勸道,“君宇墨,我沒打算離開你。”

伊芷煙指了指將要滅的柴火,道,“火要滅了,我去添添柴。”

君宇墨並未放開她,仍舊一眨不眨地望著她,就在伊芷煙想要再次勸說之時,一股大力襲來,唇上一涼。

他把她狠狠地摁在懷裡,瘋狂肆意地吻著她。

伊芷煙並未掙開,她知道,他需要一個方式來發洩,釋放心底的不安。

兩人緊緊相擁舌唇糾纏,伊芷煙也漸漸沉失在他發洩般的霸道長吻裡,直到胸前一陣寒涼才猛然驚醒。

“君宇墨,別!你身上還帶著傷!”伊芷煙用力掙脫道。

“煙煙,給我,求求你!”

伊芷煙看著他祈求的神情,如被人拋棄的一隻小狗,目露淒涼,楚楚可憐,心中的拒絕怎麼也說不出口。

“……好。”

君宇墨迫不及待地傾身上去,他迫切需要感受到她的存在,確認她真的完好地在自己的身旁,以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