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節團入京朝賀。康熙年間也有朝鮮使臣入京,可聽說今年有些不同呢……

第二日去給皇后請安時,皇后果然提到了這個話題。

“下個月朝鮮使節團就要入京來朝賀皇上。”皇后開了頭好讓下邊兒的人可以接下去。

“是嗎?朝鮮要來人?”年小蝶嬌美的聲音從我對面傳來。

“皇后娘娘,這使節來朝賀……有官眷嗎?能讓皇后娘娘特意提起……”我故作好奇地問。

“妹妹,雖不中亦不遠矣,雖說沒有官眷但有一個朝鮮的公主。”皇后很高興我的配合。

“朝鮮公主?”年小蝶似乎品出了什麼

“是啊……是這一任朝鮮國王的異母妹妹,聽說正值二八年華。”皇后的話讓底下的一眾妃嬪有些色變。

我看著眾人的臉色,看樣子又要起風浪了……二八年華的公主?只怕也是帶著聯姻的目的來的,物件不外乎宗室、皇子乃至於……金主大人!

歷史早已偏離軌道,已經預見不了什麼了,我看到年小蝶思索的樣子在心裡補了一句。無法預見的未來啊……總好過既定的歷史……我面帶微笑地想著。

“李姐姐穩坐釣魚臺,倒是好興致……”年小蝶看到我的笑容,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看年妹妹說的,姐姐已是明日黃花,還和你們這些年輕貌美的比什麼呢?”我睨了年小蝶一眼笑著回答。

“明日黃花?李姐姐是在感嘆韶華易逝、美人遲暮嗎?”年小蝶用絲帕輕捂著嘴角嬌聲說道。

“有勞年妹妹掛念了,這女人嘛……誰能抵擋年華逝去?本宮年紀大了,含飴弄孫也是樂趣不是?”我細細地看著衣袖,琢磨著那繡工,看似不經意地回答她。

年小蝶的臉色瞬間白了下來,皇后笑著打圓場說:“好了,好了,福雅就是這一點豁達,永遠都那麼看得開。”

我帶著淺笑聽著,沒有搭聲。豁達?這個詞兒用不到我身上,我李福雅是個有仇必報的主兒。這些年來我和年小蝶以及皇后三足鼎立,私底下大家小動作不斷,可面上與年小蝶還是留著三分餘地,至於與皇后更是一團和氣。

皇后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更何況我現在關注的是我那幾個孩子。他們明面上的吵吵鬧鬧雖說降低寶親王的一些戒心,但看到寶親王和弘曆以及弘晝走得那麼近,就知道他還在防著我那三個兒子。但願不要有衝突才好,畢竟他還佔著禮法大義,怎麼說都是那幾個小子吃虧……

斂下心中的思緒專心聽著八卦,這會兒八卦的內容已經轉到服飾與花色上了,我也是時不時地插上一兩句以表示我有在聽。

三月初朝鮮使節團抵京,過了半個多月,禮部終於領他們來覲見金主大人了,金主大人下令在第二日晚暢音閣賜宴,所有正三品及以上官員攜妻參與,宮妃則是貴人及以上的都參加。原本是嬪及以上的參與,可是金主大人的嬪妃加上皇后滿打滿算也就七個,人數太少了。囧……

我在宮內聽到口諭,我在心裡悶笑,金主大人恐怕是第一個因為嬪妃人數不足而拉上貴人湊數的皇帝了……

傳口諭的太監離開後,我坐在窗臺邊繡著扇套,如今我是沒有年輕那會兒的精神頭了,也就繡一繡這種小物件打發時間,順道聽著翠喜在外頭訓育小宮女。面帶微笑地想著,她們三人就像當年說的,都沒有嫁人一直留在我身邊……如今各宮的宮女太監見了,也得客氣地叫一聲“喜嬤嬤”、“安嬤嬤”、“竹嬤嬤”。我的目光透過婆娑的竹影,看到翠竹和一個宮女在長廊裡說著話……其實宮裡的生活……挺好的,只要學會‘選擇性失明、失聰’。

“主子,懋嬪娘娘求見。”翠安進屋後對我行禮

“懋嬪?讓她進屋來吧!”我頭未抬、手未停地繼續和扇套奮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