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道謝,他連滾帶爬的,將一眾親衛引至目標地點,在那裡,遮天蔽日的大樹後,一條陰涼的凹口很像一個巷子的出入點。

走到那面凹進去的地方,果然有一件被人脫下來到衣服。

眼尖的校尉看出,這是一位尉官衣服上的內襯。

在軍伍中,衣著打扮那都是按照標準來的,縱然會有一些細節上的不同,但配套的衣物可都是一樣。

校尉派人將這件衣服也收起,隨後,他望了眼身後,這片區域內生活著大約有百八十號人,且錯落著分佈在各個角落。

“奸細就藏在這片區域裡,大家時刻準備好遭遇戰。”

身後,回應他的,是一輪輪沉重如野獸般的呼吸聲。

得到資訊後的幽月當即返回到了王府裡,他沒有將自己所知道的上報給那位秘先生,而是悄悄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當然,他的行為或多或少已經被那位所知曉,但這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

黑蓮與地府是合作關係,他作為特派使者,對接的也是陰帥這種層級的大人,一位從臣,並不能對他發號施令。

眼下,他並不關心那位來訪者是誰,甚至於,那位假扮白淺的變態,他都只出於有趣而去做了一些詢問,最終,這傢伙被他丟在了外面,但,以秘先生的腦子,相必會在之後回過味來,到時候抓這樣一個傢伙也並不算困難。

回到府邸的路上,幽月有注意到附近有一隊親衛在行動。

而他剛要打算繞路,便已經被人給堵上。

無奈之下,他只好表露自己特派使者的身份,而這依然少不了一番審問。

幽月只覺得是浪費時間,當然,他也配合了就是。

在回到住所,用通靈的能力和周圍的一些生靈溝透過,發現還真有人來過。

檢查了屋內的佈置,果然,一些隱秘的機關被觸發,幽月並不在意,按照他的訊息,那位是和扮演白淺的有著不同的分工,但目的只有一個,都是為了近期關於這座城的防禦進行最後一輪刺探。

而,此時行蹤暴露之後,面臨著生死上的抉擇,那位必然已經開始了逃亡,所以,幽月大大方方的坐回到陰影裡,他開始繼續構思自己接下來的任務該怎麼進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外那批親衛的腳步聲又傳來,很顯然經過排查,他們最終找來了這裡。

幽月則顯得有些不耐煩,他任由對方無端闖入,隨即來到屋內,領頭的校尉的視線從他身上挪開之後,便在屋子裡四下掃視。

和之前一樣,這棟房屋內,殘留著一些外人來到過的痕跡。

站在隊伍最中間的那個瘦消身形計程車兵雙眸變得透亮,於他眼裡,那些痕跡變得清晰,隨即映照出了一個透明的人影。

那人影依循規律,依次在眾人身邊走過,他踩著每一處痕跡,或四下觀望,或檢查機關,或試著藏身於屋內的某一處地方。

所有人都跟著那名士兵,跟隨他在屋內移動。

最終,他們來到一處沒有鎖的窗戶前,士兵開口道“他從這裡翻出去了。”

幽月一直冷眼旁觀著,沒做任何表示。

親衛軍的長官將窗戶抬起,外面是一片池塘。在這裡,探靈的手段沒法繼續沿用。

沒做太多思索,這位便踩著窗欄翻了出去。

身後士兵也依次當著幽月的面,踩著窗戶走了過去。

這過程裡,幽月的眼眸越發深邃,然而他還是一言不發的盯著,似乎只是習慣了忍耐。

當所有人都消失之後,這位特派使者才去桌上拿了抹布,當他剛低頭要去擦拭窗欄的時候,突的心有所感,然而一把劍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屋子裡靜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