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長青沒有動看著對方的身影坐進車裡,發動車一個急速的拐彎,很快在揚起煙塵中消失了。

坐在車裡的兩個人,似乎都感覺到那記耳光的威力,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摸臉,額滴神啊坐在車裡還能聽見這響動,可想而知力度到底有多大。

關長青自嘲的笑了笑,帶著那個火燒火燎的巴掌印坐進車裡,看了看坐在前排兩個人。“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開車”

趙子銘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長青馬倩茹為你的事情沒少忙活,這一次你能出來還是他叔叔發了話,嗨,有些事情我也看不清楚,但是馬倩茹對你真的很傷心。”

關長青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低低說了一聲“開車”

趙子銘從觀後鏡看了一眼關長青,發動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回到家裡,父母親看著關長青,又哭又笑不知道該說什麼,關長青默默體味著他們帶來的親情,但是心中更多的是對往昔的追思。

關長青一連好幾天獨自坐在屋子裡,一根根不間斷的抽著煙,整間屋子都是灰濛濛的,就好似陰霾的天空。兩眼通紅已經好幾個夜沒有睡覺,嘴唇乾裂就像許久未下過雨的大地,桌上擺的飯菜熱了又熱,可是筷子卻從來沒有動過。

看著床頭對自己淺笑的林芳涵相片,伸出顫抖的手在上面慢慢的拂拭著,想哭可是這些天這樣的淚流的太多,反而沒有眼淚,欲哭無淚讓關長青深刻領會到這四個字的精髓。

心痛,心痛到極點,反而沒有了感覺,麻木成了靈魂的主宰,心疼,心疼到了盡頭,竟然缺少了感受,空鈍充塞整個身體。芳涵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我情願那一刀捅的是我,這樣我也不用每天沉浸在痛苦中,為什麼我要出去買東西,如果不買東西你我之間也不會淪落到陰陽相隔的境地,芳涵全怪我,全是我的錯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有人說世間最遠的距離是兩個人面對面,卻無法觸控到對方,可是你我之間的距離比這個還要遙遠,生死兩茫茫,無處話淒涼,昨夜曉夢無舷窗,因為我連做夢都夢不到你。芳涵你可能聽見我的呼喚,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房門敲了敲,將追憶往昔的關長青從裡面拉了出來,迅速的摸了一把臉,將相片放在床上轉過頭看去,房門被推開父親走了進來。

“娃,怎麼了,是不是心裡難受?你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看見關長青紅紅的眼睛,關切的問道。

“爸,沒事”長青抹了一把臉笑了笑。

關長青的父親走到他身邊,坐到了兒子旁邊。“你不說爸也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又能怎麼樣,人死了不能復生,但是你的還要繼續生活,爸讀的書沒有你多,但是爸知道人要向前看,如果每天想著那些過去的事情,那將來的日子和過去的日子有什麼不一樣?”

關長青慢慢的點點頭,但是眼睛還注視著林芳涵的相片。

“你爸爸我這輩子就做了兩件得意的事情,一件就是堂堂正正做人,到現在沒有人戳咱脊樑骨,一件就是有你這麼個兒子。有了這兩件事,將來有一天也有臉到地下見先人。”說道這關長青的父親嘆了口氣。

“可是現在我又覺得有些愧對先人,長青你知道為什麼嗎?”關長青的父親看著自己的兒子。

關長青沒有說話,還是看著林芳涵的相片。

“我的兒子是個熊包慫蛋,他不配姓關,一件事情就把他難倒了,每天哭哭啼啼實在不像個男人,我們關家沒有這樣的人。娃兒,別怪爸說的難聽,是個男人就應該頂天立地,天下塌來當被蓋。男人胯下一根卵,臨死也要面朝天。芳涵死了,但是你想過要為她討還過公道沒有?你每天坐在這裡難道就能解決問題?我告訴你,你要這樣的話,也別管我叫爸,我沒有你這個兒子。”關長青的父親越說越激動,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