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隨處可見,血色深淺不清,顯然是新傷上有舊痕,這肯定不是一天造成的。”

“而她的手指甲、腳趾甲脫落出血,有阻擋傷痕,這說明是她在躲避的時候被打斷的。這難道還不是被打死的?”

“相反,你說妮子姐姐是投井而死,可是按壓她的胸腔沒有吐水,口中清潔如新,口鼻處沒有溺水現象,這怎麼能說成是投井而死的?更何況投井之人因為水的浸泡屍體一定會腫脹不堪,可是你看妮子姐姐,哪有一點腫脹的現象?”

隨著楚惜言的話,周圍有大膽的人立時湊過來看田小妮的屍身。

“果然是這樣,這屍體真的沒有發脹誒!”

立時,周圍開始迅速的議論起來。而大家看著陳夫子的眼神也變得狐疑不已。

陳夫子一看大家的表情就更顯得緊張,不由得惱羞成怒的大步上前推了一把楚惜言。

“哪裡來的野丫頭,在這裡胡說八道!趕緊閃開,在耽誤我下葬的吉時,小心我把你送到衙門去。”

說著,就揮手叫過車伕,匆忙的就要把田小妮的屍體搬回棺材裡。

楚惜言是個性子有些執拗的人,看陳夫子要再一次蓋棺,也不管剛才被狠推中的疼痛,一下子衝過去,猛地將陳夫子和車伕推開,一下子將田小妮的屍體抱進自己的懷裡,狠狠的不放手。

“你們這麼做難道不怕死人會說話,天理昭彰的來找你嗎?!”楚惜言大聲的怒斥著被她推開的陳夫子,俊美的眼眸中滿是凜然的正義之色。

陳夫子被楚惜言看的有些背後發冷,而一低頭又看見田小妮緊閉雙眼的臉上泛出青紫之色,不由得就感到恐懼。

而周圍的人似乎也被楚惜言的情緒感染,越來越往前湧,開始對陳夫之兩人指指點點並有了斥責之聲。

田福此時更加相信自己的孫女是被陳家虐待而死,不由得跑到屍體跟前放聲大哭起來,哭天喊地的要告官。

正當場面不可收拾的時候,人群之外忽然傳來“讓開,讓開”的聲音。

不大一會,一群身穿巡捕官服的人擠了進來,為首的是個年紀約四五十歲的官差。

“怎麼回事?”那為首的捕頭率先威嚴低沉的問了一句。

陳夫子一看竟然是縣衙的趙虎頭趙巡捕。因為平日裡和衙門頗有交道,所以對這些當街巡捕並不陌生。

此時看見官差來了,不由得感覺來了靠山,趕緊湊上前去,指著楚惜言說道:“趙頭,你來的正好。快把這個擾亂我出殯的無理女子抓起來,免得她在這妖言惑眾,擾亂治安。”

趙虎頭抬頭一看,正好和楚惜言四目相對。

“楚惜言,你又惹了什麼禍?”趙虎頭皺著眉頭,一臉嚴肅要教訓人的瞪著楚惜言。

而趙虎頭竟然能準確叫出這個女子的名字卻又讓陳夫子心裡一驚。

“他殺了人,還要滅口葬屍!”楚惜言怒瞪著陳夫子,嘴裡一點不相讓的說道。

趙虎頭眉頭皺得更見緊蹙,不由得轉頭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陳夫子。

陳夫子嚇得趕緊連連搖手。“沒有!沒有!她誣陷好人。”

趙虎頭也不理會,徑直走到屍體面前,低頭看了看楚惜言懷裡的屍體。

楚惜言一看趙虎頭低頭看,便鬆手的給他展示了一下,然後又緊緊抱在懷裡,似乎深怕丟了似的。

“你說她是怎麼死的?”趙虎頭低沉的問道。

“打死的!”楚惜言回答的乾淨利落。

“他說是怎麼死的?”趙虎頭依然沉聲問道。

“淹死的!”楚惜言說著還微微側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陳夫子。

這讓陳夫子有些尷尬,趙虎頭不來問他,卻去問她個野丫頭,這是不是說明情況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