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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是好幾個頭銜，有什麼廣告協會的理事，某某報的駐地記者，某某公司的顧問，等等。從名片上看，他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你如果有大的廣告客戶可以介紹給我，事情要是辦成了給你提成。”他說，“不會虧待你的，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好吧，好吧。”他收起了杜新春的名片。

再一次去海茂的時候，汽車城的老總對王連城說，那個杜新春，你原來的報社的副總編吧，來過幾次，給幾個報紙拉廣告呢，夾頁的廣告，就是在報紙發行的時候偷著把廣告頁夾到報紙中，然後賣給讀者，這樣的廣告我是不會做的，不是正規渠道，純粹是騙錢的。

第七十四節

當夏芙蓉雄赳赳氣昂昂走進王連城辦公室裡來的時候——此時他已經有了更大的辦公室，圖坦卡蒙閣樓的空間已經不能滿足，搬到了隔壁的汽車俱樂部二樓——他意識到夏芙蓉就是自己命中註定的剋星。她真是陰魂不散，如影隨形，讓他無處可逃。過去的事情就算是和解了吧，因為那是不可挽回的昨天，她此番前來可能又要吹皺他心中稍稍平靜的一池春水了。

雖然是時過境遷，但他不能再縱容她肆無忌憚，他要及時地打垮她的囂張氣焰，那麼最有效的武器應該是冷處理。可是她這次顯然是真誠的，像當年他把她當做紅顏知己一樣，她把他當作是知音善聽的鐘子期。也好吧，只要不再牽扯感情的事情。他要給她及早打上防疫針。

“平時太忙了，沒時間跟朋友聊天。”他說。

“正好我來跟你聊聊，解解悶兒，人總得有朋友，否則太寂寞了。”

他又失了一著。

她蜷縮在對面的沙發上，像只撒歡過後累了的小貓。她還是那麼漂亮，風姿綽約，光亮的臉龐增添了幾許嫵媚，稚氣全無。顯然，這已經不是曾經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汽車寶貝了，倒像一個熟透的少婦。人總要成熟起來，染上風塵。

“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

他搖搖頭，這也是困惑自己的問題，不知怎麼的，他對她的興趣只剩下她的經歷了。也許他們可以無話不談。

“我本來發誓要獨身一個人過了，所以躲到了X市，可是沒想到又遇上了你，我真想把這些偶然歸結為所謂的緣分，這讓我想起了我們相識的日子，錯過了好多機會啊，就這麼一直錯下去了。”

他微笑著不言一語，其實內心忍不住在顫抖著，他就害怕她有意或無意的直率，這是在拉自己下水啊，她已經知道自己即將是個孤零零的單身漢了，梅青要遠赴海外，遠水解不了近渴的時候，就是她趁虛而入的絕佳時機。或許她認為他跟梅青之間早就完了吧，因為很多時候至高無上的愛情也不過是逢場作戲，像小孩子過家家，遊戲完了就不作數了。

跟王連城一樣，夏芙蓉也有了自己的生意，投入不大，僱用幾個人就可以幹，她有大把的時間來找他扯談。但是他不行，所以很多時候他們是透過網上聊天，這樣大家都覺得不會太尷尬，特別是針對一些敏感的話題。她在網上的名字是清水芙蓉。在斷斷續續的閒聊中，他把她的經歷慢慢地連綴起來，竟然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她說，這些事情從來沒有跟別人說起過。

跟杜新春的關係就不提了，她對他沒有任何好感，只是為了在報社混得好一點不得已而滿足他的小小要求，事實上他是個性無能者，是個虛偽的知識分子。她不喜歡弱者。記得她曾經說過，女人的身體是用來救命的，而當危及生存非必須的時候也會毫不吝惜，當自己處在感情或者事業的低谷的那些日子，甚至還會濫用它。女人都有這個權利。

與潘千樹認識是夏芙蓉人生中的一個關鍵點，但她知道他們不會貪婪地享用海茂汽車城的現成果實，她跟王連城一樣有著不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