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雯的雙眼彷彿燃燒著熊熊烈火,她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尖銳,如同鋒利的冰刃劃破了寧靜的夜空。她的手指在空中揮舞,彷彿要將那些不堪的記憶一一撕裂。“他以為我是什麼?是他隨時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我為他付出了青春,付出了真心,最後得到的卻是背叛和拋棄!現在他想回來,就回來?他以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傻傻地等著他,為他付出一切嗎?不可能!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林雯的話語如同狂風驟雨,每一句都重重地砸在兒子的心上,讓他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疼痛。

林雯的情緒愈發激動,她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盤碗碟都跟著顫抖起來,彷彿連它們都在為這不平的過往而震顫。她的雙眼充血,如同兩團燃燒的火焰,直視著兒子,那目光裡既有憤怒也有絕望。“你看看他那副德行,現在還想著有人能無條件接納他?我告訴你,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我林雯這輩子,就算孤獨終老,也不會再回頭看他一眼!”說著,她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口,一把推開門,任由冷風捲著落葉衝進屋內,彷彿要將那些過往的傷痛一併帶走。

兒子好說歹說,她就是不答應。

沒隔幾天的一個晚上,冷不丁有個陌生電話打進來,一接,嘿,居然是前夫。

電話那頭哭得那叫一個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嘴裡還一個勁兒地念叨著懺悔的話,說這些年虧待她了,以後一定痛改前非,好好過日子,到了晚年也得對她好。

林雯可不吃這一套,那頭話還沒說完呢,這邊“啪”的一下就把電話掛了。

不過這幾天,兒子可真是忙壞了,白天上班,晚上還得往他爹那兒跑,有時候擔心他爹晚上出啥狀況,還得陪著睡,第二天早上又得接著上班。

兒子疲憊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拉得長長的,他剛下班,滿臉倦容卻不敢有絲毫懈怠。換下工作服,簡單吃了幾口冷飯,便匆匆趕往父親的小屋。夜色已深,小巷裡燈光昏暗,偶爾傳來的貓叫聲讓這寂靜的夜晚更添幾分孤寂。推開父親那扇老舊木門,一股黴味夾雜著藥味撲鼻而來,父親蜷縮在床上,臉色蒼白,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助。兒子心疼地坐到床邊,為父親掖了掖被角,輕聲詢問著身體狀況。夜深人靜,兒子只能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守護著這個曾經帶給家庭無盡風雨,如今卻脆弱不堪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兒子坐在床邊,昏暗的燈光下,父親的身影顯得格外消瘦。窗外偶爾傳來的汽車聲打破了屋內的沉寂,卻更顯得這空間裡的壓抑。父親的咳嗽聲斷斷續續,像是老舊的機器在勉強運轉。兒子端著一碗藥,小心翼翼地喂著,眼神中既有無奈也有心疼。藥味在空氣中瀰漫,與父親身上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父親的眼神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似乎在訴說著過往的錯與悔,但一切都已無法挽回。

夜色深沉,兒子穿梭在幽暗的小巷,月光稀薄,只能勉強照亮前方几步之遙。他的腳步匆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推開父親小屋的門,一股混雜著潮溼和藥味的空氣迎面撲來,讓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了沉。父親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彷彿在回憶往昔。兒子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試圖拉開緊閉的窗簾,讓一絲光亮透進來,驅散這滿室的陰霾。窗外,幾顆稀疏的星星在夜空中閃爍,彷彿是遙遠而微弱的希望之光。

連續請了三個保姆,都拍拍屁股走人啦。請女的吧,人家一聽他爹的名聲就不樂意來;請男的吧,費用又太高,實在付不起。

兒子又開始纏著媽媽。

林雯看著兒子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再加上一日夫妻百日恩,前夫的一些優點也在她腦子裡冒了出來,這心啊,就有點動搖了。

她跟好多人商量,大家都不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