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毒致死,小兒子杳無蹤影。

隴川縣賽號鄉朋生一隊,這個1980年代改革開放初期就率先富裕起來的寨子,如今卻因吸毒和艾滋病蔓延,村裡青壯年大都進了戒毒所和勞教所,田地無人耕種,老人死了無人抬棺,十年間無一戶村民結婚娶媳婦,已婚婦女和未婚姑娘紛紛棄家逃往山東、河南等地另謀生路。該村當年的紅旗拖拉機手雷貴么的三個兒子,無一人活過1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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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之危……新的鴉片戰爭(5)

隴川縣有一個景頗族村寨,因吸毒有4戶人家已經成為絕戶,連續多年出現人口負增長。有一戶人家,兩個10歲、12歲的孩子染上了毒癮,為了從父親那裡得到錢,把父親也拉進來一起吸毒。一個只有230人的小山村,吸毒者就有56人,大部分青壯年都染上毒癮。每年收割甘蔗時,都要到其他村社僱請勞動力。

圖10:死於街頭的吸毒者

雲南一位名叫曹明強的全國人大代表在視察德宏州時激憤地說:“這和戰爭有什麼兩樣!被毒品和艾滋病肆虐的德宏,留下大批的孤兒和寡婦,在一些邊境村寨,已是‘千村霹靂人遺矢,萬戶蕭疏鬼唱歌’了。” 他在雲南四處奔波,一跑就是幾乎兩個月。他深入到少數民族的山寨,親眼目睹了毒品摧毀了一個村寨的慘狀:受此毒害的不僅有老人、孩子,連老鼠也從樑上滾跌下來,有的牛竟在寨子裡橫衝直撞地狂奔……

這是毒品對人的戰爭,一場新的鴉片戰爭。

●中國被毒品摧毀的村落

據中國警方掌握的數字,目前全國有十分之一的毒品來自雲南臨滄市,臨滄的毒品有一半來自永德縣,而永德縣最近5年抓獲的本縣販毒人員中,有85%是班老村的農民。班老村這個3000多人的村莊,村民因用揹簍為毒梟運送毒品,109人被捕,33人被判死刑。

毗鄰中緬邊境的班老村因為有不少村民用揹簍為毒梟運毒品,所以在雲南當地有“背毒村”之稱。班老村瀕臨怒江南岸,離緬甸的果敢地區只有40公里,歷史上通往緬甸的古絲綢之路就經過這裡。隨著道路的變遷,昔日騾馬喧囂的班老村,逐漸變成了一個被人遺忘的的死角,村民的經濟由此變得越來越困難。

在建國以前,村民開始把幫毒梟背毒運毒作為謀生的手段,人家給三五百元、一千元就冒著生命危險幫別人背毒品,並在當地形成了傳統。班老村基本上家家都販毒,村民主要以馬仔的形式幫境外的毒梟毒販背毒品,再販運到保山、巍山等內地去。

從境外到內地的主要山間販毒通道有7條經過班老村。由於山間的道路錯綜複雜,道路並不像公路那樣容易辨別,一般人進入山區很容易迷路,只有當地的村民才熟悉這樣的道路。所以,村民們透過山間販毒通道背毒過境的成功率相當高。

貧窮是造成這種現象的重要原因。班老村60%左右的人都吃不飽,老人孩子連汽車什麼模樣都沒有見過。在2002年前,人均年收入僅300元,而村民為毒販背毒運毒,一次就能獲利幾百到上千元,對於連玉米飯都吃不飽的村民來說,背毒運毒的價錢無疑對他們充滿了誘惑,於是班老村的村民不惜鋌而走險去背毒謀生。

班老村的一位村民說:“誰不喜歡過好日子?誰願意去背毒,去冒險?關鍵是我們窮。我們村的村民一年到頭,不停地勞作,但是一半以上都吃不飽。所以,很多青年人都結伴,帶著揹簍,到緬甸去背毒。”

一位曾被判過死刑的村民說:“我和另一村民揹著幾十斤鴉片,從緬甸果敢縣背毒到巍山,一天一夜就走了80多公里山路。第一次我們賺了1000多元錢。後來,只要外地大毒梟到巍山收購毒品,我們就到緬甸的果敢縣背毒賣給他們。我沒計算過3年多時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