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戀家,我戀人,而且只吃得慣家鄉菜。”顧亦城聳聳肩,笑道,“怎麼,連您都看出來我急了?實話告訴您吧,我現在就是熱鍋上的螞蟻,剃頭挑子一頭熱。”

陳嬰有點懵了,他這話有是什麼意思?感情是這小子看上人家姑娘了,但人家姑娘卻沒看上他?陳嬰覺得這話沒法再談下去,學校規定不準談戀愛,但沒說不準喜歡人,畢竟前者是行為上的可以制止,而後者是思想上的沒法制止。也許,她就不該從迷失心智的人身上下手,因為不管多精明的人,一旦戀愛智商都是負。

陳嬰擺擺手,示意顧亦城回教室。

顧亦城朝她敬了個禮,一本正經的說道,“放心吧,陳老師,不會影響高考的。”

那個年代的高考,像是在賭博,除了賭分數,還得賭運氣。考生們在不知道分數的情況下,憑藉著直覺和自信先填志願,然後經過漫長等待,才會收到所謂的錄取通知書,如果不幸沒有收到一紙通往大學的門票,那麼不好意思,你落榜了。

顧亦城的運氣一直很好,雖說臨近前的一次摸底考試給考砸了,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最後的通關。那年暑假,當所有人還在等待成績單時,他已經收到北京一所高等學府的通行證。當那張薄薄的錄取通知書捏在手裡時,顧亦城第一次和家裡鬧翻了天。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的第一志願填的明明是A大,然而給他寄通知書的卻成了北京的學府,不用想也知道是家裡做的手腳。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未來的四年,他和舒姝間的距離將是千里之遠。

年少如他,傲氣如他,第一次栽了跟頭,第一次體會到了生活施與自己的壓力,第一次發現有些人越是想抓緊偏偏越抓不緊,正如有些事無論怎麼努力也是惘然。

當他鬧著吵著說要讀A大,要復讀時,他母親江蓉道,“哎呀,小祖宗,你消停消停吧,要是讓你老爸聽見,非揍你不可。”

他母親江蓉還說,“兒子,你將愧疚和愛情混為一談了。就算你們之間有所謂的愛情,她年紀還小,實在不適合作為談戀愛的物件。”

顧亦城不明白,難道僅憑他母親江女士的一句話:你們目前不適合談戀愛。他的愛情就將被扼殺在搖籃中?他當然知道江女士的話都是託詞。什麼是託詞?就是如今他十八九歲,喜歡上比自己小三歲的舒姝,他們說年紀小了。等他到了二十八九歲,還喜歡二十五六的舒姝,他們又會說年紀大了。

開什麼玩笑,他的愛情由他做主,但他真做得了主嗎?

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顧亦城再次站在唐家別墅前,眼前是爬滿紫薇花的外牆,淡淡月色下,猶如蒙上了一層紫色的紗幔,讓人恍如隔世。

顧亦城彎腰撿起一塊石子去敲舒姝房間的窗戶,連敲三下,沒有任何反應。

其實這段時間,他每晚都來她樓下站一小會兒,然後撿起石子去敲她的窗戶。剛開始她還會探出頭看他一眼,漸漸地連看也懶得看了。管他是在樓下敲鑼打鼓,還是扯破了嗓子喊其他同學的名字,就是鐵了心的不再理他。

顧亦城知道舒姝在生自己的氣,他那樣對她,也該生氣。

可他管不住自己啊。

記得那天,他不過是想淺淺的親她一下,也許是她的掙扎刺激了他,顧亦城將後面發生的一起歸結於人的本能,況且天時地利人和偏偏又該死的配合。他去親她,而她一個勁的躲,他的吻狂亂地落了下去,吻在她臉頰上、鼻尖上、眉心處,沒有章法,甚至談不上溫柔,她越掙扎,他越欲罷不能。

顧亦城記不得兩人拉扯間是怎麼滾江裡去的,他的記憶從她柔軟的手臂摟住他脖頸開始,她怕水所以那樣攀附著他,將他作為唯一的依靠,主動靠近他還是第一次。兩具年輕的身體緊密的貼在一起,緊到沒有縫隙。那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