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哼,恢復本性了。”同時輕鎖眉尖,神情委屈地,低聲道:“這是兩回事,你叫我乖,我就只好乖乖的了。”情真逼人,無懈可擊。武純青哈哈一笑,笑得得意,笑得滄桑,兩種極端的情感揉合在一起,相互抵消,變得無情,聲音低沉道:“我叫你乖,你便乖麼?乖得沒有自己,思想生鏽,我說鹿是馬,你便說鹿是馬,這不叫乖,叫笨蛋。”揮揮手,“行了,你先去吧。到時我自然會去找你的。”

司嫣嫣停步,雙手下垂,歪著腦袋,看著武純青的背影慢慢淡化。然後徑自吃吃地笑,眼神空洞,思緒不知飛到什麼地方去了。在腦海中有一句沒一句的組織句子:“武純青,你逃不掉的……思想沒生鏽,在你面前才生鏽……你喜歡違逆你的女人,我偏不逞你意……你不高興,我就高興……”她的眼黑有一瞬間出現灰白色,與周圍融成一色,冷硬如冰川。誰也不會想到她這樣纖細的軀殼下暗藏一顆叫人頭皮發麻、背脊發涼的心。

在她神遊天外的時候,有幾個混混以為她是痴呆女,但漂亮的誘人,伸手非禮她。還未觸及她身子,便倒在地上蜷縮如蝦米,神情痛苦不堪,口中卻是哈哈大笑,急轉為狂笑,脖勁青筋暴突。約莫四分之一時辰,笑聲陡地停息,只見幾個混混嘴角沁血,臉色慘白,全身溼透,因為痛楚而傾瀉的汗水。他們手捂喉部痛苦地呻吟一聲,掙扎著爬起奪路而逃。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知道,笑,居然還有這樣苦楚的一種。如果他們能活下去,餘下的生命中必定再也不會笑了,不敢笑了。一次刻骨銘心的記憶,痛徹五臟六腑的記憶,誰還想再重複第二次,說不定留下後遺症,別人的笑也是見不得的。路人開始覺得好玩,跟著笑,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笑不出了,只覺恐怖,這樣笑會笑死人的。結果還好,幾條爛命安在。不過,這只是表面現象,當天夜裡還是全部死翹翹了,死在陰暗的角落,待發現時已是白骨一堆。

古靈從袖袋中取出一顆金豆子,塞入傅足手中,微笑道:“我們來逛一趟街,買些東西作個記念吧。”傅足一時沒捉住她的話外音,道:“我什麼都不缺,不需要買什麼了。”古靈道:“傻瓜,你可以為我買樣東西呀。”哦,原來用意如此,那麼古靈她喜歡什麼呢?傅足問:“好,那我也借花獻佛,你喜歡什麼?”古靈眨眨眼睛,道:“這個麼,你看著辦好了。你買的任何東西我都會喜歡的。”呃!這可是件為難的事啊。她身份高貴,什麼沒見過。傅足邊走邊想:“有些東西女孩子是不嫌多的,比如首飾,胭脂什麼的。不過,她,好像沒帶什麼首飾啊。”定睛看向古靈,除了大方的衣裳外,真的什麼都沒有。臉龐也是乾乾淨淨,不施脂粉的,耳垂連個耳眼也沒有。秀髮齊腰,從兩鬢及前額髮際攏起頭髮成一束,用絲帶在頭頂稍下紮成蝴蝶結,白色絲帶長長的,一直垂至腰際的發尖。黑髮,白絲帶,絕配組合。呵,她多純潔,像一張白紙。

看他大煞腦筋的模樣,古靈笑道:“我說過,你買什麼我都會喜歡的。如果這讓你煩惱的話,那就不是我的本意了。”一語驚醒夢中人,傅足點頭道:“好,那我就隨意了。”他心想:“其實,你這樣已經很好看了。”走著走著,眼前一亮,停步,這個攤位上有隻髮夾挺別緻的,木質,褐紅,優美的弧形,彎彎似月牙,上面刻有一株梅花,細數,不多不少正好九朵。每朵梅花的角度皆不同,形象逼真,沿著花瓣輪廓綴了一圈極微小的珠子,陽光下閃閃發光,好似雪後初晴下的正芬芳的梅。

傅足決定就買它了,問攤主怎麼賣?攤主六十來歲,發須花白,很清瘦很慈祥的一個老者。不意他竟說:“這髮夾不出售,是用來吸引顧客的。”哦?看來這個髮夾還是稀罕之物呢。這種情況下,有兩個法子可得到髮夾,一是強搶,二是高價購之。一般情況下,傅足是不會強搶東西的,古靈也不會的。他看看手中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