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三道血痕,兩道交叉,幾乎面目模糊。

“撲通”一聲,小糖跪下,哭求:“姑娘,別打了,我家公子會沒命的,求求你求求你!”

“小糖,站起來!”武純青命令,“你想讓我快點死嗎?”

“公子,小糖不是這個意思。”小糖泣不成聲。

“站起來。”武純青聲音有力地重複。

突然之間,小糖內心知道什麼叫節氣,什麼叫硬漢,她家公子的骨子裡還有這種昂貴的東西。她頓悟自己的所做所為無疑為她家公子蒙羞。

她,站起,筆挺!公子死了,她會為他收屍。

“啪啪啪啪……”鞭子如暴雨般抽落。

“喪家之犬,卑賤齷齪,今天打死你這野狗!”司嫣嫣咬牙切齒地吐出怨毒的字眼。

對於此種街頭暴力,百姓習以為常。時下,五派動亂,紛爭隨處可見。他們觀望一陣,已知道這又是一起派系間的爭端。

終於,鞭聲停息。

“公子!”小糖悲呼,撲上去。

突然,“啪”的一聲,長鞭飛來,繞在她腰間。她不由自住被拽退。

司嫣嫣抬起她的下巴,悠然說:“不錯不錯,挺標緻的小妮子。阿牛,還不把你老婆扛回家去。”

阿牛嘿嘿笑著一鞠躬,說:“多謝主人賞賜。”他像只猩猩,手臂垂到小腿,駝背,汗毛繁茂,臉孔如黑森林,鮑牙。

霎時,小糖臉色慘白,悲憤說:“姑娘的行為怎能如此令人髮指?”

啪!

小糖半邊臉五道血紅的印子。

“不許對我家主人說三道四。”阿牛猙獰地怒吼。他一下子抱住小糖,用他醜惡的嘴臉摩蹭小糖的面龐。

小糖瘋狂地掙扎,淒厲的求救聲響徹整條長街。

觀眾走的走,散的散,部分好事之徒瞪大眼睛,等待一場好戲上演。

“小糖,小糖……”

武純青的大腦滿是小糖的呼救。

他還沒有死,他只是昏迷,連呼吸都停頓,暫時地停頓,否則怎能騙過司嫣嫣憤怒的眼睛怨毒的心?

他睜開視力嚴重受損的眼睛,看到小糖正在遭受凌辱,她的上衣破了,露出雪色肩膀。

突然!

突然,一片白色的風穿過司嫣嫣的心房,隨即,白色的風劃過猩猩人的頭顱到腹部。

同時,司嫣嫣灑出一蓬綠色的粉,然後,她倒在她自己的血泊中,大睜的眼睛透著不相信不可能。猩猩人從頭到腹裂為兩半,倒在他自己的血泊中。

綠色的粉盡皆落在武純青身上的傷口。

白色的風是武純青的佩劍,裂天,在剎那間揮出。

武純青親手執劍親手殺人。

是什麼力量讓他重展威風?

他的小糖,她是他的侍女,也是他唯一的女姓朋友,知己,親人,兄弟。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在生命最危弱的時刻也能爆發出驚人力量。

綠粉,不用說那一定是有毒之粉。

他顧不了許多。他抱起小糖飛掠而去。

冬風呼嘯,冬山光禿,冬草枯黃,冬河薄冰。

武純青身上毒粉生效,徹骨的疼痛與麻癢吞噬著他的靈魂。

他咬牙,發動功力現出百寶囊取出一件厚料子的黑披風包著小糖。

他緊擁小糖,聲音哽咽說:“小糖,對不起。”

小糖輕輕搖頭,說:“公子,你對不起的是自己。愛一個人沒有錯,可是不能沒有自己的去愛,那是對神聖愛情的褻瀆。公子,醒來吧,好不好,公子?”

武純青在她肩上點頭,說:“好,我會逼著自己醒來的。小糖,我們結婚,讓我們的孩子有爸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