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

地下室裡陰暗潮溼,空氣沉重得像一潭死水,黴味混合著血腥味,令人作嘔。

昏暗的油燈搖曳著,在地面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江暮婉被粗重的鐵鏈鎖在冰冷的石柱上,曾經如瀑的長髮如今凌亂不堪,遮住了她蒼白消瘦的臉。

她身上華美的衣裙早已被撕扯成破布條,露出遍佈傷痕的肌膚,傷疊著舊傷,觸目驚心。

在她不遠處,同樣被鐵鏈鎖住的,是她的爺爺和父母。

江中明,這位曾經精神矍鑠的老人,如今已是滿臉皺紋,頭髮花白,身上滿是鞭痕,他無力地靠在牆角,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絕望。

江海波和馮慧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緊緊依偎在一起,相互支撐著,身上同樣傷痕累累。

馮慧的嘴角還殘留著血跡,眼神空洞麻木。

昏暗的光線打在他們的臉上,只剩絕望。

鐵門“吱呀”一聲開啟,江峰陰笑著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造型奇特的法器,那法器通體血紅,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到江峰,江暮婉眼中閃過一絲刻骨的恨意,她咬緊牙關,從乾裂的嘴唇中擠出幾個字:“畜生!你不得好死!”

“等到天明來了省城,必將你們挫骨揚灰!”

渾身的鎖鏈伴隨著她的恨意嘩嘩作響。

江峰見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小賤人,你就算罵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那個廢物男人葉天明,已經被我們騙走了,他壓根兒就不會來救你們這群螻蟻!”

聽到這個訊息,江暮婉的心猛地一沉,頭猛地抬起,一股絕望的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難道,天明真的被騙走了?

不,不可能!天明說過,只要她需要,他就會出現的!

江峰滿意地著眼中光芒消散的江暮婉,一步步逼近。

除了抽血充盈自己之外,他更享受這種觀困獸螻蟻掙扎的戲碼。

他獰笑著,一手拽住江暮婉的頭髮,強硬的抬起她的臉。

“江暮婉,又該給本少獻血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絕望,怨恨在江暮婉的心頭咆哮。

她眼睛赤紅,身體顫抖,一口鮮血噴出,吐在江峰的臉上。

“讓我給你做血奴,你做夢!”

江峰臉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和陰沉。

他抬手一抓,無形的力量瞬間化作無形的吸力,徑直將瘦成皮包骨頭的江中明抓在手掌內。

彎曲的手指牢牢地卡在了江中明的脖頸上,語氣陰冷如毒蛇。

“江暮婉,你要是不想到你爺爺被我扭斷脖子,死在你面前,你就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