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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悠遠朦朧,柔弱嬌慵。
他將頭依偎著畫樓的肩膀,跟女孩子一般乖巧:“是羅姐姐”
羅疏煙,畫樓替他請的那個英文老師。
畫樓心中微跳。
慕容半岑繼續道:“同學說有人找我,我以為是方副官。那人卻說,羅姐姐的家裡欠了他錢,拿著羅姐姐抵債,他讓我一個小時內跟他去找督軍,讓督軍寫個手諭給他,他就放了羅姐姐。他還叫我不要先打電話,否則他就砍了羅姐姐一隻手。他給我的信,是羅姐姐的筆跡……她求我救命……”
畫樓心有慼慼,她身邊的人,個個都是極其單純。
又不是慕容半岑欠那人錢,白雲歸憑什麼會給他寫手諭?
一個放高利貸的,又怎敢威脅督軍的妻弟?
又怎麼幹貿然去見白雲歸?
平頭百姓對於高官,特別是手握兵權的高官,都有天生的奴性。這是幾千年的壓迫造成的心理陰影,民國時未曾清去……
倘若機敏一點,便知道那人絕對不是帶慕容半岑去找白雲歸寫手諭,而是騙他出去。
半岑估計也是想著,見到了督軍,自己就無憂了,心中對那人就少了一份害怕與牴觸,貿貿然跟了他去。
畫樓眸子裡微蕩著風華,輕聲笑道:“半岑,你真勇敢……要是我,都不敢隻身去救人……”
她能指責什麼?別說慕容半岑是個從小養在內宅的小少爺,就是白雲展,出國留學過兩年,在社會上做過事,遇到這種算計,一樣上當比起上次陸冉算計白雲展的把戲,這次的尚且有些難度……
終歸涉世不深
一下子就栽了這麼大的跟頭,畫樓不知道半岑以後的人生,會走向何處。
慕容半岑卻聲音微頓,喃喃道:“我太魯莽”
畫樓訝然。
他又將頭埋在畫樓的頸項間,沉默不語。
次日早上,畫樓給慕容半岑端了粥。不知是不是昨晚聊天,畫樓說那人必死,他精神好了不少,喝了一碗米粥,吃了半塊蛋糕。
喜得白雲靈淚眼婆娑。
盧薇兒也高興,卻笑著罵白雲靈沒用,愛哭
“我高興嘛。”白雲靈抹了眼角,“他不吃飯我心中酸酸的,吃了飯就好了……”
白雲展還問他:“想吃菠蘿酥餅嗎?我下班回來給你帶……”
慕容半岑看了畫樓一眼,見畫樓笑盈盈望著他,他頷首對白雲展道多謝五哥。
畫樓讓白雲靈和盧薇兒哪裡都別去,就在家陪著慕容半岑。
盧薇兒笑道:“我們打麻將吧”
各種賭具裡,麻將最是廣泛,小姐太太們無事,都要支幾桌消遣。畫樓不喜歡,而且官邸也不是打麻將的地方,所以他們家很少起牌桌。
盧薇兒等人去旁人家裡玩,總要打上幾圈。
她原本想說彈鋼琴的,又怕慕容半岑多想,才改口說打牌。
白雲靈牌技也不錯,來俞州很久沒有玩了,便說好。
白雲展道:“那我請個假,在家陪你玩牌,菠蘿酥餅讓副官去買。半岑,你會不會打麻將?”
大戶人家的少爺誰不會玩牌?就算沒有人教過,看也看熟了。
可是半岑覺得無趣,只說他不太會。
畫樓卻說:“這主意好。上次我好像看到庫房裡有好幾副麻將,讓管家去找了來……”
有東西玩,總比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的好。
片刻,管家便殷勤的在慕容半岑的房間裡支了牌桌,拿了副麻將給他。畫樓還是擔心半岑身體吃不消,便叫了方副官來,幫著半岑打。
方副官年紀雖小,精明又幹練,打牌更是能手,開局幾把,贏了滿堂彩。
盧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