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

他們計程車氣已經越來越低,越來越沒有了軍心和鬥志。而就在這時,董策命令王通帶著他那一都人,把掛著的夜叉類的那個木頭架子給推了過來。

這一次夜叉檑對付的不是撞木,而變成了雲梯。夜叉檑轟然落下,雲梯便是被從中砸斷,有兩個倒黴的闖軍,被夜叉檑直接擊中,頓時給砸成了一團血肉泥兒,連全屍都沒有留下,看起來悽慘無比。

而更多的闖軍,則是隨著被砸斷的雲梯,重重地掉在地上。有的倒黴的,被掉下的雲梯或是其他闖軍砸在身上,直接便是身死。那些幸運的,也是個個兒都摔得不輕。

砸雲梯,其實才是夜叉檑的本職工作,只不過上一次是被朱東靈活運用了而已。

當接連被夜叉檑砸斷了數架雲梯之後,闖軍的軍心士氣終於降到了一個冰點。

到了這會兒,他們不想打,不願打,也實在是打不動了。終於,第一個逃兵出現了。他發一聲喊,跟發瘋了似的,一邊嚎叫聲一邊向著闖軍那邊跑過去。而跟在他身後,但凡是能跑的動的闖軍,也都是紛紛逃離。

他們,崩潰了。

只是不少闖軍雖然在跑,但他們心裡也是非常的害怕,前車之鑑在前,他們也認為自己逃回去之後肯定是會受到懲罰的。說不定就在前面,就有手持利刃的督戰隊,獰笑著向他們揮舞屠刀,然後,逼著他們重新去攻城。

但他們現在也實在是顧不得那些了,現下他們心裡一點戰意都沒有,只想著逃離城牆下那個血肉磨坊,不少人的大腦都已經停止不再運轉,他們現在只想著跑,哪怕是因此被督戰隊殺了也認了。

在此時此刻,那座城牆,還有那座城牆上的那些人,給他們帶來的恐懼,甚至超過了對死亡的畏懼。

但讓他們意外的是前面並沒有督戰隊也沒有揮舞的屠刀,衝在前面的那些逃兵,也沒有被殺,他們都安然無恙的回去了。

那些逃回來的闖軍先是一愣,然後便是狂喜,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在迴盪:不會被殺了,咱們不用死啦!?

不少人一逃到城頭上的弓箭手射不到的安全距離,便是或坐或跪在地上,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抱著腦袋,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氣,還有的,躺在地上看著天空,嘴裡一陣哭喊也似的嚎叫。

張萇看著這些逃回來計程車卒,微微皺了皺眉頭,又輕輕嘆了口氣,眼中,有著掩不住的心疼。

這一次派出去了一千人,而淘回來的,大約只有三百人上下,其他的那些都是或死或傷,躺在了城牆下的那片地面上。這些人,基本上是不可能回得來了。

他輕輕吁了一口氣,策馬朝著那些逃兵過去,那些逃兵們眼見的他過來,都是紛紛跪倒在地,有的站起來之後才猛然回過神兒來,又趕緊跪下。

“起來吧,都起來吧!”張萇衝著眾人道。

而後,他便是對著大夥說了幾句安慰的話。說實話,這幾句話都是乾巴巴的,但這些闖軍,他們在逃回來的時候可都是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的,卻沒想到,不但沒死反而得到了主將的安慰,所以一時間都是心情激盪,不少人已然是熱淚盈眶。

城頭之上,董策看著這一幕,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情況似乎不太對啊!”

這一次的闖軍似乎是有點兒反常,逃回去的這些闖軍,不但沒有被殺,反而被溫言安慰,不應該呀!闖軍的主將,怎麼會犯這麼低階這麼幼稚的錯誤?逃兵沒得到處罰反而被安慰,這就會給後面的那些士兵樹立一個榜樣,那就是:逃,沒事兒;逃,不會被處死。

怎麼能這樣做?他今天還想不想把澄城縣給打下來了?

“對啊!”董策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猛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萬一,人家其實就是不想打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