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乾的這些事兒都是要抄家滅族的勾當,不過這些年勾連建奴也沒人管,他們的膽子都大了不少。可是此時發現朝廷大軍在此,心裡才恍然明白,原來這些年,他們最畏懼的便是這一日。

真要是朝廷大軍的話,那也乾脆別抵抗了,投降說不定只是一死,若是敢還手,怕是要牽連家人了。

不過他轉念又是發現了不對——若真是朝廷大軍的話,何須這般鬼鬼祟祟的?直接過來要他們全都跪地投降就是了……

範介年抻著腦袋看著殺過來的‘賊人’們,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

董策可不管他們這些鬼心思道道,他一擺手:“下馬步射!注意,先射那些有馬的護衛。”

“是!”跟著董策留守原地的毅字都眾家丁紛紛應是,從馬上翻身下來,留了一個人當馬樁子,其他人紛紛向前一步,一字排開。

董策卻還是坐在馬上,他也是張弓搭箭,拉開一個滿圓,輕輕吁了口氣,鬆開了手。

這個動作,他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大箭幾乎是轉瞬即至,似乎這邊董策剛鬆開弓弦,那邊大箭便是狠狠的插在了一個護衛的臉上。這一箭,正好是射中了那人的腮幫子,鋒銳的箭簇輕鬆的便撕裂了肌肉,斜斜的,狠狠的釘進了他的脖子,竟是從脖子的另外一邊兒露出了箭簇。

箭簇鋒銳。血跡殷然。

他立刻發出一聲殺豬一般的慘叫,捂著傷口重重的洞馬上摔下來,在地上打著滾來回的嘶聲慘叫著。

隨著董策這一箭,似乎是拉響了號角,家丁們紛紛張弓搭箭射去。有了第一次伏擊那些六稜山山賊的經驗,他們已經可以自己把握節奏感,不需要都頭一步步的下命令來指揮他們的動作了。

他們伸手,從雙插中抽出一支大箭,搭在弓上,然後拉滿,控住弓力,然後鬆手。

動作嫻熟無比。

一陣蹦蹦蹦的弓弦響動的聲音傳來,其中還夾雜著尖銳的破空聲。而幾乎是在聲音響動的瞬間,大箭就已經射到了商隊眾人的眼前。

所謂聲響人倒,便是如此。

這邊聲音一響,你就該死了。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左右兩翼包抄的勇字都和忠字都也都紛紛下馬步射,頓時,三面四五十十支大箭隨聲而至,狠狠的釘在了商隊這攢成一大坨的人群之中。

現下家丁隊距離商隊眾人不過是四五十米而已,兩翼還要更近一些,在這樣的距離上,弓箭可以輕鬆的釘進厚厚木板裡面將近一寸深,更別說是對付這些大半隻穿著棉襖的商隊護衛了。

這些人站得這麼密集,根本就不用瞄準,直接射過來就行了。

一個商隊護衛正在指著董策等人大聲笑罵著,但是他的動作忽然凝滯了,一支大箭狠狠的射中了他的胸膛。厚厚的棉襖根本毫無作用,大箭深深的射進去了足有半尺多深,撕開了他的棉襖,撕裂了他的肌肉,正正的釘進了心臟裡面。

只是瞬間,他的胸口便是有大量的血滲出來,把那一塊兒的棉襖都給染黑了。只是棉襖本就是黑的,因此還看不大出來。

被射中了心臟要害,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即死亡,屍體從馬上掉下來,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他趴在地上,嘴裡大口大口的鮮血湧出來,殷紅了地面。那支大箭正好尾部著地,這麼給一砸,頓時又往裡頭刺進去一大截,幾乎要從後背穿出來了。

幾乎是在一瞬間,大量的傷亡便是出現。

在這個距離上,大箭的威力非常可觀。而且他們站得又是如此密集,四十多支大箭,幾乎無一落空。

不過是第一輪箭雨,商隊的最外圍便是倒下去了二十多個人,他們多半是被射中了胸口和咽喉臉面這一類的要害,這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