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振,手中河朔大槍一抖,那槍頭下方的一團紅纓在這一刻,根根都是綻放開來,宛如一個紅色的傘蓋。董策猛地一聲大吼,那大槍就像是一個活物一般,槍頭就像是毒龍的三角頭顱,一個靈活的擺動,鋒銳的槍刃在最前頭那馬賊的喉嚨上劃過,帶起了一片血霧,氤氳開來。這一槍力道好大,幾乎將他的半個脖子都給豁開,那馬賊連哼都沒哼一聲,便是掉落馬下,轉眼間就被踩成了肉醬。

董策絲毫不停,雙腿用力的一夾馬腹,縱馬向前,手中大槍見縫就刺。他槍法極為的精準,那大槍跟長了眼睛也似,只往那些馬賊的咽喉,面門,胸口三處招呼,只要是給蹭到一下,就是再無生機。

就像是一柄燒紅的刀子****牛油裡面一樣,董策揮舞著大槍,已經是狠狠的殺入了馬賊之中,轉眼間便是衝進去老深。而在他面前,根本是無一合之將,所有當面敵人,幾乎都是被一槍挑落。董策不斷前進,而在他的前頭兩邊,則是慘叫連連,不斷有人墜馬落地,有的腳還掛在馬鞍子上面,被馬拖著屍體亂跑。

那些馬賊也是殺人不眨眼的人物,給他激發了兇性,再不閃避,揮舞著手中刀便是衝著董策不管不顧的剁了過來。不過董策手中大槍足有一丈八尺長,往往是刀根本遞不到董策面前,便是被大槍給宰了。但是馬賊人數實在是太多,有的兩側,那實在是躲不開擋不掉的,董策便是護住要害,任由那刀砍在身上。按照大明軍中的規矩,三刀才換一槍,可見這刀砍對於全身重甲計程車卒來說用處著實是不大。那刀砍在董策身上,便是激起一溜兒的火花,根本連外頭的鐵閥甲都傷不到,更別說裡面的董策了。

然後那些揮刀的馬賊,還來及不喘口氣兒,便是被董策頭也不回的用力握住大槍,回頭一頂,粗大的槍桿便是狠狠的戳在了他們的頭上胸部肋部。那馬賊就像是被大錘這種重兵器擊中一般,只是鮮血狂噴,裡面還夾雜著內增的碎片!

董策就像是一座刀槍不入的戰爭機器,以碾壓的姿態一路向前,毫無滯礙。

偶爾有些漏網之魚董策來不及殺,和他錯身而過,他身後左右兩翼的石進和王渾可也不是吃素的。石進手中巨斧狠狠的斬了下來,先是砸飛了當面那馬賊的腰刀,然後順勢一個橫掠,便把那馬賊胸口給橫著開了一個大口子。那血口子足有一尺多長,小指寬度,整個皮肉都翻卷開來,甚至能看到裡面的內臟!巨量的鮮血一瞬間噴湧而出,把那馬賊的胸口都給染紅了!鮮血也噴在了石進的臉上身上,他只是大呼痛快,斧背橫掃,又把另一個馬賊給砸落馬下。

與此同時,王渾手中的長柄巨錘則是狠狠的落在了一個馬賊的頭上,只聽到一陣令人牙磣的聲音,那馬賊的腦袋整個碎裂開來,頭蓋骨被砸成了碎片。白色的骨頭渣子,灰白色的腦漿混合著紅色的鮮血四處飛濺。

巨斧大錘,這兩人就像是夯地基用的巨石,一下一下,狠狠的夯砸著馬賊們的陣線。

只是這片刻的功夫,死在他們手中的馬賊已經不下十人!

有這三個人在前頭,後面就要輕鬆許多了,王羽和周仲都把弓箭收起,換了長鐵刀在手,看著有落單或者是負傷的馬賊,便是狠狠的剁了過去。可憐那些馬賊才從前面那三個殺神手裡逃出一條性命,接著便是被砍翻在地。

大丫頭跟在眾人身後,到了她這兒,馬賊人就更少了,她好幾次手中刀要落下去,卻都是猶豫不敢,心中只是一陣陣的驚懼。雖然一股仇恨支撐的蓬勃殺意在胸中激盪,但是手上偏生是一陣陣的發軟。她這會兒總算是明白了董策那句話:“武藝高低和戰陣殺敵是兩碼事兒!”

她在心裡已經是惱了自己,狠狠的罵了自己不知道多少遍,氣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手中卻還是落不下去。

有個馬賊瞧見便宜,繞過來當頭一刀狠狠的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