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鄉民來這裡兜賣肉菜,董策讓周仲買了回來自己做。

鐵甲之聲鏗然,耶律斡裡和手裡拿著熟銅鐧,從兵營外面大步走來,身後跟著一人,穿著一套青布鐵甲,身材矮壯,董策掃了他一眼,感覺似乎有點兒眼熟。

“老爺,他要見您。”耶律斡裡和一開始管董策叫主子,董策老覺得跟建奴那邊兒似的,便讓他跟別的家丁一般,改了老爺的稱呼。

那漢子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道:“董大人,小的是白大人府中家丁,白大人在家中設了宴席,不知道您賞光否?”

董策心裡微微一動,笑著點點頭:“回覆你家大人,本官中午定會去的。”

到了大約十一點的時候,白添福又請人來請了。

董策帶著耶律斡裡和和王渾,跟著那家丁出了兵營,一路向北,卻是被引到了北門的箭樓之處。也許因為當初不是建奴的主攻點,因此北門箭樓儲存的還很是完好,兩層的樓閣式建築,厚重的大青磚砌成的牆體上佈滿了密密的射擊孔,綠色的瓦片經過多年的沉澱,已經呈現出一種沉重的暗灰色,像是陰雨即將到來之時天邊堆積的鉛雲一樣。

十來米高的城樓聳立在城牆之上,給人一種巨大的壓力。

城樓外面,兩個白添福的家丁在那兒站著,看到董策過來,都是恭謹的抱拳行禮。

董策把耶律斡裡和兩人也留在了外面,在此間,他自然是沒什麼害怕的。

上了樓,箭樓二樓空空蕩蕩的,青磚鋪成的地面打掃的很乾淨,只在臨窗的位置鋪了兩面席子,東西對坐,中間放了一張小几,上面擺放了幾樣兒酒菜。白添福已經在東邊的席子上坐著了,見到董策,他站起身迎上來,伸手笑道:“董大人來了,有失遠迎,還請恕罪!這便入席?”

董策哈哈一笑:“白大人相請,乃是下官天大的面子,豈能不來?倒是勞駕大人等候了。”

“董大人這般客氣!”白添福很是親熱的抓著他的胳膊,兩人入席分坐,正是所謂的把臂入席,是這個年代人表示親近的一種最常見方式。

兩人分開入座,董策左手邊就是一面大窗子,朝著城外。這裡是弘賜堡的制高點,從此望去,城外十數里都是看的分明。遠遠能瞧見大量拋荒的田地長滿了雜草,已經變成了廢墟的村莊一片焦黑。

董策微微一笑:“把酒臨風,是古之雅士所為,卻沒想到今日坐在這兒的,是咱們兩個武夫。”

白添福出身將門世家,雖說不能科考,但從小是熟讀詩書的,並不是那等目不識丁之徒。他聞言卻是一聲苦笑,忽的指著城外一處道:“董大人,本官欲在那裡建一座樓臺墩堡,其中駐紮弓手火銃手二十人,藏糧食數十石。何如?”

董策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那裡是一處小丘,大約比平地高出七八米去,二十米左右的方圓,距離城牆大約是四十米不到的距離,步弓在這個射程有相當大的威力。

“如此甚好!”董策點點頭,沉聲道:“建奴若南來,若攻城,則墩堡之上亂箭齊發,襲擾其側翼腹後。建奴若攻墩堡,則城牆可為其遮掩翼護。此墩堡小而堅固,建奴只得蟻附攻城,便是能拿下來,也是傷亡慘重。”

“可是這樣的墩堡,至少也要二百兩銀子才能建起來一座。”白添福嘆了口氣:“可惜本官沒錢!”

他又指了指城內那一片廢墟:“本官欲重建弘賜堡!”

接著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可惜本官沒錢!”

“本官欲把手下兵丁訓練的兵強馬壯,成就一支勁旅,讓韃子也見識見識我漢家兒郎並不都是懦弱無能之輩!”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沉痛:“可惜本官連讓他們吃飽的糧食都沒有!”

董策一直沉默的聽他說著,忽然道:“兵備道大人不是調撥了你們許多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