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一條血線,嚇得他連忙閉嘴。

風南子心中一驚,這青年可是他門中一位長老的獨生子,若是出了什麼事,自己可擔不下干係。心中一慌,出手就有了破綻。

李莫愁抓住機會,手中拂塵微揮,銀絲倒轉,已捲住了長劍,叫一聲:“撒手!”借力使力,拂塵上的千百縷銀絲將長劍勁力盡數借了過來。

風南子雙臂劇震,把持不住,長劍拋飛。危急中乘勢躍起,身子在空中斜斜竄過,才將她一拂的巧勁卸開。

“這便逃了嗎?”李莫愁身子隨勢飄出,快如閃電,其餘兩人但見人影一閃已攔她不住。風南子不及立足站穩,輕飄飄的掌力已經印在他的胸口。

砰!風南子倒飛跌倒,一口鮮血隨之噴出,眼中盡是驚駭之色。他實未料到李莫愁的武功竟如此之高。

李莫愁格格嬌笑兩聲,也不再去理他,正待回身戰那兩人,人影一閃,卻是那蘇寧寧撲了過來。

李莫愁見她身上盡是破綻,只管向自己撲來,微微閃身,一記拂塵掃在她的後背。那蘇寧寧“哇”的一聲,吐出口鮮血,跌倒在風南子身邊。她不顧自己的傷勢,急聲問道:“你怎麼樣了?”

沙和尚看到蘇寧寧的反應,錯愕異常,手中的長槍也是一頓。李莫愁抬頭一記冰魄銀針,正中沙和尚眉心,那傢伙轟然倒地,眼睛仍瞪得老大,竟是死不瞑目。

酒館中人見她輕描淡寫的解決強敵,俱是倒吸涼氣。這些傢伙在江湖上都是小蝦米,平時見高手的機會都很少。雖聽傳聞中李莫愁如何了得,卻也不放在心上。重男輕女的思想古今依然,這些江湖漢子又怎能免俗?

李莫愁緩步走向倒地的兩人,但見她盈盈走來,丰姿盡展,嫋嫋娜娜,如同仙子下凡。蘇寧寧臉色慘白,卻堅定的擋在風南子身前,“我求你……我求你不要殺他。”

李莫愁看了她一眼,柔聲道:“你求我不要殺,我就不殺,那我豈不是很沒有主見?”

風南子連忙說:“不不不,仙子有主見的很,只請仙子得饒人處且饒人,放我們一馬。”

李莫愁看著兩人沉吟半晌,輕笑道:“我李莫愁有一個規矩,你們知不知道?”

蘇寧寧與風南子齊齊顫聲說:“我……我不知道。”

李莫愁說:“沒想到你們倒是齊心,我的規矩是兩個敵人若是男子就盡數殺了,若是一男一女就只殺一人。誰先求我,我就先放誰。”

風南子顫聲說:“仙子是否可以……”

李莫愁忽的厲聲道:“規矩一壞,威信無存,你也是老江湖了,這道理還用我教?”

風南子被驚的一震,緩緩閉起眼睛,面頰上肌肉不停顫動,道:“求仙子放過我。”

酒館內霎時落針可聞,眾人表情各異,有人同情,有人鄙視,有人憤怒,有人若有所思。

李莫愁笑了,笑的甚是好聽,可聽在任天行耳中,卻是無比的酸楚。

蘇寧寧也笑了,她笑的悽然無聲,半晌才道:“我明白,我不怪你……我就要走了,你也沒有話對我說?”

風南子眼睛張開,直勾勾盯著前面的空氣,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蘇寧寧說:“你難道連看都不願看我一眼?”

風南子嘴巴張了張,不知說什麼,索性又將眼睛閉上了。

蘇寧寧突然笑了起來,指著風南子說:“你們大家看看,這就是我的情人。這人昨天晚上還對我說,我們門派有別,強行婚配會十分為難,只要我對他好,他不惜為我死的,但現在呢?現在他連看都不敢看我,好像只要看了我一眼,就會得麻瘋病似的。”

她笑聲漸漸低沉,眼淚卻已流下面頰,喃喃道:“什麼叫做情?什麼叫**?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思?真不如死了反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