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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中，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半晌沒有言語。

“劉夜。”

“嗯。”

“我早該死了。”杜冰的聲音幽幽地傳來，“六十年了，我就這樣一覺睡醒，什麼都不一樣了。可是……”

她頓了頓，劉夜並沒有插話，只靜靜地聽她說。

“可是，能遇見你真好。我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覺得自己活得那麼真切，那麼有意義。有些事，如果做不到，你也不要強求，不管怎樣，我做過的事情從未後悔過。不管今後我在不在這個世界，我都永遠在你……身邊。”

“冰……”

劉夜剛要說什麼，卻被杜冰捂住嘴。

“我還要感謝你最後願意接受我，我和凌風的事，不管你是否真的不介意，我沒有原諒過自己。所以不管最後我要面對什麼，或許是報應……”

“轟！”

一聲巨響，被劉夜懶腰抱起的杜冰震驚地看見他一腳踏碎了木床。

劉夜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會讓你好好活著。”

“劉夜，你真是個傻瓜。”杜冰鼻尖一酸，眼前一片迷霧，連他的臉都有些看不清楚，喃喃說道，“人類總有一天會死的，你也一樣。這一年多來，見過無數的死別，我想，能證明我們活過的，就是我們生命的延續啊……”

“族長，你是說那個男人不是人類？！”塔法的聲調陡然拔高，眼睛一瞪，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和大部分村民親眼看見他有著非人類的翅膀。”族長沉聲道。

“可是，那是否是動物系的超能者，羅姆神王大人也……”

“不，”族長很快打斷塔法的話，搖頭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他們回來嗎？”

“那是……”塔法不明白族長這故意的提問是什麼意思了。

“是我沒辦法拒絕！”族長有些害怕地流著冷汗，“你沒看見那個男人，不，那個非人類怪物的眼神，他的瞳孔是線狀，那是野獸發怒的模樣，他不是人類！絕對不是！”

“族長，你的意思是？”

“你能和他們溝通，我要你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去幫我們清除那支流竄的魔族，如果他們戰勝，想辦法再帶他們去魔將的地盤。如果輸了，我們再另想辦法對付那支流竄魔族。”

“借刀殺人，嗯，不失為好辦法。”塔法眼神沉了下來，“可是要說服一隻野獸，除非我們能給他們最想要的東西，可是，恐怕不會那麼容易。”

“哦，你問出什麼來了？”

“族長，紅色的湧流，金色的湖泊，提到這兩句話，你想到什麼？”

“什麼？”族長聞言，眼底盡是恐怖之色，他的聲音變得顫抖，“你說的，難道是那個地方！”

塔法嚴肅的點頭：“那是他們的目的地。”

“我們……絕對不能踏足那裡，甚至連靠近那裡的方圓千里範圍都不行！”

“我也知道啊！”塔法皺眉道，“族長，我跟著獵人覓食隊伍在這塊大陸四處去過，可我再也不想接近那個可怕的地方……不！哪怕是聽見　都不想！”

“轟——”

一聲巨響從杜冰兩人的房屋傳出，讓塔法瞬間擺出了戰鬥姿態。

但很快，塔法發現他的反應多餘，房屋裡並沒有發生任何情況，塔法和族長四目相對，完全不明所以。

“今晚一定要好好戒備，我已經讓村民將婦孺轉移，留在這裡的都是幌子。”

“族長，要不現在動手！”

“不行，”族長直接拒絕道，“他殺一隻A級的變異生物如同兒戲，我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如果他們真的有心，今晚我們村落將就此消失！”

夜，漸漸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