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越發憤怒,明明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卻不能手刃他!這的確很讓人鬱悶憤怒。

中年軍官又偷偷掐了年輕軍官一把,又媚笑道:“李斯特大人,您現在已經是狂帝陛下的人了,您也是幻焰的伯爵了,有什麼恨不恨的……”

李冰沒有理會他,只是又問道:“你們認為,我當初死守龍河防線,是對是錯?”

車廂內又沉默了好久,直到那位年輕軍官終於忍耐不住,悶聲說道:“你逆天而行,幫助北方領的暴君叛逆,殘殺了多少幻焰男兒……你還配當人嗎?”

中年軍官忙一把捂住了年輕軍官的嘴,拉著他小聲罵道:“小子!他是伯爵!你不過是個爵士!你少說兩句吧!”

但是李冰卻伸手退了退中年軍官,說道:“讓他說,沒準他說的好,讓我愧疚的自殺,這樣他也能為他哥哥報仇了。”

彌賽亞眨巴著眼睛,小手扶住了李冰的臉,柔聲說道:“爸爸,你不能死,洛水的叔叔伯伯阿姨姐姐都在等你回去,彌賽亞也不想爸爸死,彌賽亞還等著爸爸娶彌賽亞呢。”

李冰苦笑了幾聲,幾滴眼淚慢慢落下,他越發感到一種辛苦,不被理解的辛苦,自己當初死守龍河防線為了什麼?不就是不想讓卡恩陛下這個殺人狂到北岸禍害老百姓嗎?!而事實證明,卡恩陛下過了河,的確對北方領的百姓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屠殺!

李冰突然指著年輕軍官的鼻子喊道:“你沒有親身經歷戰爭!你怎麼知道南方軍就是正義的?!你沒有親身經歷戰爭!你怎麼知道北方領的百姓希望南方軍過去?!難道,那個自號狂帝的瘋子屠殺上百萬北方領百姓就是順天而行?!難道殺戮才是神所希望的結局?!”

李冰歇斯底里地扯著年輕軍官的衣服,又喊道:“歷史!什麼是歷史?!什麼正義者必勝?應該是勝利者就是正義!”

李冰又氣喘吁吁地坐回原地,又安撫了幾下被嚇壞的彌賽亞,那兩個軍官則是滿臉呆滯,傻坐著半天,大氣不敢出。

李冰看了看窗外蕭條的街道,據之前那位中年軍官介紹,這條街道是天京城最繁華的商業街,但是現在在李冰看來,這條街道的繁榮程度比起洛水城的幾座市場差遠了。

戰爭!這就是戰爭!雙方首腦用百姓的財產和生命進行一場沒有勝家的賭博!最後得利的只有莊家——那吃飽了靈魂和鮮血的戰爭魔鬼!

馬車晃了一段時間,終於到達了目標,貴族區一座偏僻空曠的館邸。

李冰慢慢走下車,那位中年軍官還很殷勤地扶李冰下車,一口一個“爵爺”,至於那位年輕軍官,雖然眼神還是充滿怨恨,但是也沒有之前那麼恐怖了。

“爵爺,明天我們會安排護衛隊互動您去九歌山,沿途的驛站我們都已經派出人去通知了,您放心,至於您的飲食起居,我們已經臨時調撥皇室侍從和廚師來幫忙。”中年軍官又行了一禮,“爵爺,明天見。”

李冰和眾人在一位侍從的引領下走進了館邸,收拾了幾個房間,時間也不覺到了傍晚,兩位皇室廚師烹製了可口的食物,但是李冰依舊吃得不大舒服。

喪家犬,就像風中落葉,隨時可能變成碎片。

李冰好像又回到了大學時那種心裡狀態:對前途迷惘、對信仰懷疑、對現實不滿。

查理曼和羅蘭德看著李冰滿臉陰鬱,也吃得不大舒服。

李冰又強行嚥下一塊牛肉,望著偌大的餐桌上,只有自己、彌賽亞、查理曼和羅蘭德四人,便對著候在一旁的東方勝說道:“東方,帶大家一起過來吃飯,這樣熱鬧點。”

東方勝再次誠惶誠恐,在洛水城時,雖然李冰對侍從侍女都不怎麼管教,但是他們長期養成的禮儀還是不允許他們太放肆。

“大人,這哪裡像話……”東方勝忙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