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了。

小七去會知府公子那會。她也要去!

小七驚了:“少夫人也去?”

白青亭正在做著準備工作,聞聲斜睨小七一眼:

“怎麼?我不能去?”

小七即刻將頭搖得跟搖鼓似的。

那不就得了。

白青亭繼續在小二的巧手下整理著自已的小廝裝束,這一身還是向小三借來的。

借時,小三驚得連嘴都合不上了。

本來想與小三說道說道保密的工作要怎麼做,但一想小三定然不可能全然瞞著君子恆,何況小三不說,還有暗處的小一呢!

白青亭索性不說,由著小三去。

君子恆知曉後也沒什麼反應,似是早在他意料之中般淡然,只說了一句“知道了”。便再無下文。

反是一旁與君子恆議事的龍琮覺得有些不妥。想了想道:

“青雲哥不阻阻嫂子?就這般任著嫂子的性子去?”

君子恆瞥了一眼明顯不十分了解白青亭的龍琮一眼。

只一眼,便讓龍琮自已覺得是問多餘了。

阻?

接理說,當然要阻。

但問題是,能阻得了麼?能不任著她的性子去麼?

答案是:阻不了便不阻了。任著她的性子去便去吧。

反正明著在旁的有小七。暗裡護著的還有小二。

再者。她自已的身手他雖瞧著怪異,但足以自保,他實在沒什麼可擔心的。

身為一個藥從。白青亭覺得自已該低調些。

所幸扮起男裝起,小七那張豔容在小二的巧畫下,整個少了幾分柔媚之氣,多了幾分男子英氣。

而白青亭則是把眉毛畫成了一劍眉便成了,本來她的容貌便只是清秀,扮起男的來簡直容易得不得了。

一主一僕出了門,小二在暗處緊緊跟著。

到了知府,主僕二人暢通無阻地進了朱知府府詆。

早前君子恆便做了安排,小七是以神醫的身份進的府,白青亭則是小七的藥從。

對此,朱知府並不十分贊同,但拗不過朱老夫人對嫡孫子腿殘的心疼,什麼不靠譜的法子一到朱老夫人耳裡,那都是可試上一試的良方。

朱夫人也是愛子心切,存了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

於是朱知府如常去了府衙辦差,朱夫人則把小七、白青亭二人恭恭敬敬地請進府,像供菩薩一般小心翼翼。

白青亭看在心裡,直嘆一句老話——

可憐天下父母心!

接著再嘆一句——

怪不得江湖騙子那麼有市場,這也是天下父母心給鬧的!

朱夫人直接將小七、白青亭二人引到知府公子的院落裡。

一入院落,白青亭便感到一股爆燥非常的火藥味。

這時聽朱夫人道:“我兒自被打殘了腿,便一直在自已院落寢居床榻上躺著,半刻也未下過榻,脾氣自然便有些差,待會還請神醫多多見諒!莫與我兒一般見識!”

小七捋了捋小二給她下巴貼上上去的一小撮白鬍子,很是仙風道骨的說道:

“無妨無妨!老夫自不會與小兒一般見識!”

連聲音都裝得有模有樣,蒼老中帶著沉穩,絲毫見不著平日小七那跳脫的模樣。

白青亭很是欣慰,帶小七在身邊真是帶對了!

朱夫人聞言,在旁便連連地感恩。

小七也有馳有度,裝了會清高之後,便客氣地與朱夫人說道不必多禮,救人性命乃醫者本份之類的云云。

瞧不出來,小七還真有演戲的天份。

白青亭默默地在心中給小七點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