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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陛下欽點的監斬官,我不過是隨著來看一看!”
君子恆硃筆一點,將斬首令箭扔下高臺,道:“時辰已到,斬!”
衙役一得令,迅速提了十名李氏族人齊齊到行刑最前方的斷頭臺,其中便有李森、李林兩父子,他們跪在正中央。
從大理寺監牢一路押到午門一直安安靜靜沉寂得像已是死人的李氏族人們,在這個時候聽到監斬官這一聲無情的斬,似乎喚起了他們內心深處最後的一絲不甘,他們吶喊著冤枉,哭嚷著不想死。
那樣尖銳顫抖的聲音,那樣強烈的求生**,與她腦海中的那一幕場景終於有了些微的重合。
白青亭彎起唇畔,這才是活生生的人最真實的人性。
沒有誰在面對死亡的時候,能做到真正的沉寂。
沒有誰。
或許他們歷經了最初無效的掙扎納喊,無力的認知讓他們不得不認命,可當真正面對死亡,他們已無法再保持沉默安然。
劊子手高高舉起鋼刀,乾淨鋒利的鋼刀在烈日下似乎隱約可見往日殘留的腥紅,冷冽無情。
“喝!”十名劊子手一行排開,一人站在一名李氏族族人旁側,他們各含了一口酒噴在鋼刀上,大斥一聲。
一聲喝算不上什麼,十聲喝合起來威力還是挺震憾的。
莫說死到臨頭的李氏族人,就是圍觀的老百姓也被嚇了一大跳。
斷頭臺上那十名李氏族人聞聲皆紛紛大顫一下,臉色大駭,接下來連連抖個不停,有個數的嘴裡還在唸念不想死冤枉之類的話語。
李森、李林似乎比其餘八人鎮定些,看起來臉色死白,嘴巴緊闔,身體跪個挺直,未曾顫抖一下。
在她所瞭解的認知裡,真的李氏父子皆是好財貪權且貪生怕死之輩,面臨死亡不可能這麼絲毫無所畏懼。
看來葉式明沒有食言,他成功了。
她與他的交易已經完成,只待她驗收結果,便可正式完結。
白瑤光緊緊抓住白青亭的臂膀,白青亭一笑,小聲道:“表姐,要是害怕,就閉上眼睛。”
“不!我要親眼看著!”白瑤光堅決搖頭。
白青亭沒再說什麼,只是反握住白瑤光的手,既然表姐那麼堅持要看李氏父子人頭落地,完全不懼此後可能會連連做的惡夢,她也沒什麼可說的。
劊子手灑完斷頭酒,表完對死者的敬意,他們紛紛高舉鋼刀於頂,還未等眾人的唏噓之聲緩過來,一個眨眼間,十名劊子手同時落刀,十個腦袋滾落斷頭臺,十個刀口如流水般噴出血漿。
刑場,染紅了一片。
見此情此景,剩餘的李氏族人愈發嚎得悲涼冤氣,哭喊聲像是從地獄裡鑽出來的惡鬼,滲人脾肺。
聽到這樣的聲音,大多數人紛紛露出不忍的神色。
白青亭卻盯著那十個人頭那一地的鮮血,看得目不轉睛,全神貫注。
君子恆從高臺往下望,在斬首的一瞬間,他沒有看斷頭臺,而是巡視著圍觀中的老百姓們,最後一雙銳利的眼定在那其中的一處。
行刑中,老百姓們大都閉目。
女子有的雙手捂眼,有的直接將頭埋進旁邊人的懷裡。
男子大膽些,在那一瞬間有閉眼後便睜開的,也有幾個膽色足的男子從頭到尾未曾躲過,直直盯著斬刑最血腥的一幕。
可他發現,他定在的那一處的一個姑娘,她從頭到尾未曾躲過未曾避過。
她那雙靈動如黑葡萄般黑的眼眸在看到最血腥的一幕時,褶褶生輝,煥發著他從未曾見過的光亮,耀眼得吸人心神。
這樣的光亮很異常,異常得讓他不禁心顫。
她這是在興奮?
看到那一幕人頭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