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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刀片閃著駭人的寒光。
那纖細修長的手指便執著這樣造型奇怪不知名的利刃,歷經太多的陷害,見了太多的邪念,故而她才變得這般草木皆兵麼?
何況他確實有可疑之處。
連他自已都未能想明白,自從晴晴死後,他向來秉著自掃門前雪的處事態度為何會在遇到她之後,頻頻破例。
君子恆眸中的冷漸漸釋下,正想說些什麼,卻教一個叫喚聲止住了。
“公子!”
一聲驚呼令他與白青亭同時轉眸望向發聲處。
小三拿著披風回來,卻一下橋便看到此情此景,驚得他大喊一聲後便大施輕功,不到兩息間他已到兩人面前。
正想出手,卻讓君子恆一個手勢給止住了,小三不解喚道:“公子!”
“無事,白代詔不會真的傷害你家公子的。”君子恆對小三說道,又安排著:“你去橋上守著,注意一切異動。”
“可是……”
“沒有可是!”
小三看了此時固執得很的君子恆一會,方不情不願地移動腳步往賞荷橋走去,卻一步三回頭的,心裡眼底皆是擔憂。
小三走後,君子恆對上白青亭的眼。
白青亭毫不閃躲,凜冽迎向君子恆那一雙明淨的眼眸,他氣質溫和,本是溫潤翩翩佳公子,卻偏生女相徒增幾分柔軟,膚色白皙,鼻樑高挺,眉峰凌角分明,薄唇紅似滴血。
這張臉的顏值有多高有多誘人,不言而喻。
她也才發覺,她是頭一回這般細緻認真地看他。
聽聞過有關他許多的傳聞,其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便是他的行事準則。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這樣的一個男子是為了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她?
白青亭催道:“說!”
君子恆一字一句道:“倘若你能說出,你為何要設套讓皇商李森李林兩父子鑽,繼而讓李氏三族全滅的緣由,我便告知你緣由。”
白青亭小嘴微張,突來的形勢反轉讓她手中的手術刀不禁往下一壓。
就像是本來以為被藏得妥當嚴實的黑暗,突然被她從未想過的人赤、裸、裸地被暴曬在陽光底下。
雖不至於體無完膚那般嚴重,卻也足以令她的手抖上幾抖。
君子恆頸脖即時見血,他皺起眉看著她,認真道:“我不會與你為敵,相反地,你不慎留下的細微痕跡我皆幫你清理得一乾二淨,無論宮裡宮外。你也不必擔心,只要你我的立場不對立,我便永遠不會是你的敵人。”
白青亭慢慢放下手,手術刀也隨著遠離了君子恆的頸脖。
遠在橋上的小三看到這一幕,終於把心放下。
可轉眼一想,白代詔可以將刀子貼到自家公子頸脖第一回,難免不會有第二回。
想著,小三的心又半提了起來。
“好,只要你我不是敵人,那麼我不會問你緣由,你也不要問我緣由。”白青亭拾起被小三丟在草地上的厚披風,披上繫好帶子,將自個冷得發顫的身子包得密不透風。
君子恆應道:“好。”
不得說不能說的緣由。
她有,他也有。
權衡之下,二人毫無意外地達成共識。
“給我。”
他將從頭到尾被緊緊攥在手心裡的香囊遞還給她。
接過香囊時,她不經意抬眼,觸及君子恆頸脖處滲出的血絲。
白青亭微微低首,心裡有些微的愧疚,她輕聲說道:“對不起……謝謝!”
對不起,她傷了他。
謝謝,他幫了她。
君子恆目送著漸漸走遠的白青亭,直到他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