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額,真希望他的手就擱著別移開算了。但一個眼尖,她注意到他雪白的衣袍上竟繡有銀白的圖騰,那圖騰跟她領上的印子還真是雷同。怎麼回事呢?

“你怎麼也有這印於?”她問。

“這是…家族圖騰。”他回答,然後又道:“這是別人轉移到你身上的印記。可以告訴我那人是誰嗎?”是小王子本人?抑或是其他別有居心的人?

朱水戀暗自戒慎起來。打量著那雙溫和無害的暖眸,懷疑這樣的人會長有邪惡心思。但防人之心卻是診有的。身為“殷族”的護令使者,她不太有機會發揮功用,但也絕不替夥伴製造問題。個人私事自是可以任意而為,但攸關那隻笨狼的所有事,她得百般小心為上,即使這個白逢朗百分之八十不可能是壞人。

但未明來意之前,她什麼也不會透露。

“朱小姐?”他察覺周遭的氣流變得沉凝。

“我不能告訴你。”她搖搖頭,努力甩去滿腦子蜂擁而上的迷戀泡泡,現在不是發花痴的時候!朱水戀。她一再提醒自己。“也許你可以告訴我,你所為何來?”

“我不能。”人類,永遠視己身不能瞭解的事物為異端,以妖孽統稱之。因為無知,所以急於消滅異己。

他不說謊,只能拒答。

“那麼話題只能到此了。”對方身分未明,她不該多所眷戀、遲遲不肯轉身離開的。理應立即回殷圈,找韓璇他們商量才是。但她不想離開他,很不很不想“你…會在臺灣住下嗎?”猜測不出他的國籍,雖是東方人的輪廓,但銀髮……哦,不能不提他發稍有一截墨黑色的奇特,加上茶棕色的眸子,是非常出色的組合,但同時也不屬於任何一個種族所有。

“我會。”他必須弄清楚這一切。

“嗯…你的頭髮……是挑染的嗎?”

他揚了揚眉,像是意外她會這麼問。

“不,天生的。”

“那如果你剪下黑髮,還會再長出來嗎?”

“會。”與滿街彩色頭髮的年輕人相比,他算樸素吧?

“真炫!”在安全的問題下,他們之間已不再存有緊張感。

白逢朗是安然自在的人,不會因問題求解不成而焦慮;而朱水戀則是對他有深深的迷戀,想多看他一分一秒。在殷族的禁忌之外,她不想草木皆兵。

何況他身上有濃濃的、那種令人安心的舒服氣質。她懷疑自己全心甘情願的溺死在其中……

啊!俊男褲下死,作鬼也風流。

“最後一個問題。”她突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這是什麼問題!?

他以為他已能習慣這女子的爽直風格,不料又被問得結舌無語。從沒人認為他該是女性,即使他長相偏向陰柔。他該不該覺得自已被冒犯了?

“我是男性。”他仍是有禮的回答。

她放心的呀了口氣,道歉道:“太好了!我無意冒犯,白逢朗。只是過往的經驗告訴我,胸部平坦的人並不代表就一定是男人。我既然不方便驗明正身,那麼聽你親口證實也是可以的。”

望著那張美麗的笑臉,白逢朗開始好奇著這五百年來人界有過怎樣的變遷,竟讓女性轉變得如此呃……開放、大膽,對男性之事也可問得如此光明正大而不感困窘……

不,事實上感到困窘的反而是他;是他這個在人界一向擁有絕對權力優勢的男性。

他算是開了眼界。

第三章

把一個男人,而且還可能是敵人的男人大刺刺的帶回家會不會顯得太大膽了些?她聳肩自問。

朱水戀開啟客廳的大燈,十坪大的空間立即明亮起來。這裡當然不是‘殷園’,而是她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