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升官了,至少還能保住如今的。

可天不遂人願,漯城那兒半點回應都沒有,那些銀子下去都像是石城大海,激不起一點波瀾,十一月初的時候,漯城那終於有了回應,結果讓他們大受打擊,許家三爺撤原職,降做鶴州榮縣知縣,至於柳尚義,原先他想了許久的鹽運使司運同一職,徹底沒戲了,不僅沒戲,還把柳尚義上下通批了一頓。

原先這些疏通都是暗著來的,如今許家三爺降職發配去一個小地方做知縣,柳尚義還收到了這麼一封批覆,驚動了柳老夫人。

瞭解了這些來龍去脈,柳老夫人看著坐在下面的柳尚義,深吸了一口氣,半響,沒有吐露出一個字來。

屋子裡安靜的可怕,角落的立爐上燒著壺,壺中的水不時發出沸騰的咕嚕聲,柳老夫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杯底輕輕的扣在了托盤上,柳尚義抬頭看她,眼神閃了閃。

“你大哥來信了。”柳老夫人開口,柳尚義神情裡一抹希冀,柳老夫人把信放在了桌子上,馮媽媽拿過去交給柳尚義。

看完一封信,柳尚義神情變了幾變,最終沮喪的放下了信,再也無話。

“你大哥讓我說都不要說你,這等事情你大哥在儀都的時候任誰上門來了都不會管,你一個小小提舉,還真是上了本事能去和秦大人說。”柳老夫人看著他一臉的追悔莫及,“若是真有這本事,直接去找秦大人,秦大人能不做這推舉。”

“這不是秦大人看不上許家。”

“那秦大人就看得上柳家看得上你了?”柳老夫人打斷他的話,“許家再不濟,那許大老爺也是個四品的官,人家是內裡心虛著,想靠著柳國公府保那許家三爺一路暢通,漯城那裡來了人,也會看著柳國公府的面子把這件事揭過去。”

說白了,就是想要背靠大樹好乘涼,反正有人保不是。

“若是這事真成了,將來再出事,這國公府都得跟著蒙羞,你要想漯城那邊如何評斷你大哥。”

“娘,這件事是兒子做的不對,不過這件事兒子還覺得蹊蹺的很,審查的刺史前來實則已經疏透過了,回了漯城秦大人也說這事定了,怎麼忽然又出了岔子。”柳尚義後來思來想去,這許家三爺又不是犯了天大的錯,各地當官的有一兩件冤假錯案也是常事,怎麼到了這兒就是不能容忍的,許家三爺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朝廷不至於揪著不放,就像老夫人說的那樣,漯城那兒好歹要看柳家幾分薄面。

“糊塗,你以為柳家是能一手遮天的。”柳老夫人似是知道些什麼,淡淡道,“就算是這儀都城,也不是柳家說了算的,漯城那邊被人攔下來又有何奇怪。”

被人攔下來了,被誰攔呢。

柳尚義心裡琢磨著,柳老夫人嘆了一口氣,“尚義,你可知何為門當戶對。”

柳尚義臉色微變,“娘,您怎麼又提。”

“若是不能門當戶對,且娶妻娶賢。”柳老夫人站了起來,直視著他,說的直白,“這就是我們柳家看不上許家的緣故。”

柳老夫人從來都沒有看的上過許家,最初柳尚義向她提出想娶許家小姐的時候她就反對,很快為他定下了慕家這一門親事,即便是後來慕氏過世,許氏進門,生下了兒子,柳老夫人依舊是沒看上許家。

再加上如今這樣的事,柳老夫人心裡頭就更看不上了。

柳尚義正欲為妻子辯駁幾句,這邊冬雪走了進來,“老夫人,罄竹院那兒來人說二夫人要生了。”

柳尚義一聽,起身神情裡一抹焦急,“日子不是還沒到,怎麼就要生了。”

前來通報的人被攔在外頭,冬雪只是前來傳達,顯平靜許多,“剛剛許老夫人前來,可能是說了什麼,二夫人動了胎氣。”

“娘,我過去瞧瞧。”柳尚義說完想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