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撲倒她懷裡大哭了起來,婦人拍著她們,“沒有什麼日子是比在家裡苦的,柳府家大業大,會有你們一口飯吃,要敬重老夫人,拿她們當主子一樣的忠心。”婦人從那錢袋子裡拿出兩錠小銀子塞到她們各自的懷裡,“拿著。”

大孫女已經有八歲了,看她塞銀子給自己,擔心回去之後大伯孃拿這件事欺負奶奶,哭著又塞回去,“柳府裡能吃飽,我會照顧好妹妹,銀子您自己留著,別讓大娘看到。”

嚴媽媽見慣了這些事都覺得不忍,背過身去。

婦人抱著她們痛哭了一頓,又囑咐了好些話,看著自己養大的兩個孫女,咬牙狠下心來,撇開了兩個孩子抓著自己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的一個想要追上去,被大的攔腰抱住,門口的婆子關上門,嚴媽媽看著這哭成一團的姐妹倆,吩咐一旁的婆子,“等她們哭夠了再帶她們來找我。”

小的還沉浸在奶奶走了的悲傷中,大的多少懂事,見嚴媽媽要走了,拉起妹妹快步跟了上去。

背後有啜泣聲,嚴媽媽知道她們跟上來了,放慢了一些腳步,沒有回頭,就讓她們這麼跟著,帶著她們回了院子。。。

柳老夫人把這兩個丫頭交給了嚴媽媽教導,距離祭祀還有一天,到了下午的時候宗祠那兒一切東西都已經準備就緒。

夜裡柳尚義來柳老夫人院子裡說起明天祭祀的事,“等祭祀過了,就把霖哥兒抱進去把這名字記上去。”

柳老夫人點點頭,“明日祭祀,女眷不予進,霖哥兒讓誰帶著。”

“我抱著他參拜就行了。”次子還在襁褓中,兩個多月的孩子肯定是要人抱著行禮。

“不行。”柳老夫人搖頭,“長幼有序,你得抱著煜哥兒,讓榮管事跟在你後頭,抱著霖哥兒。”

柳尚義眉頭一皺,卻也知道柳老夫人這番話是什麼意思,煜哥兒才是嫡長子,就應該站在前面,否則,祖宗看到了怎麼想。

“是兒子沒考慮周全。”柳尚義點點頭。

“你大哥不在,好幾年都是你在做,這些事孰輕孰重的,族人們也都是看在眼裡,夜裡還要去宗祠,你早些過去,也別去你那院子裡,免得沾了葷腥,對祖宗不敬。”

柳老夫人淡淡的告誡,柳尚義眼神一閃,悻悻地應下,“哎,我這就去。”

這天夜裡柳尚義和柳尚白都沒有回院子,而是留在宗祠中值守,第二天時辰一到,天還沒亮齊全,宗祠那一聲鑼響,這邊院子內,翠屏抱著迷迷糊糊還在睡夢中的煜哥兒起來,洗漱換好了衣服,煜哥兒還想往姐姐那兒靠,不肯起床。

那邊鑼響一炷香時間敲一下,三記之後人都得到齊了,翠屏給他餵了一些煮稠的清羹,抱著他出發去宗祠。

到的時候天矇矇亮,翠屏把他交給了柳尚義身邊近身的管事後回院子,此時的宗祠內人已經很多,半柱香時辰後有長輩過來看眾人的排列。

柳家長子不在,柳尚義代替哥哥執掌著香,身後的煜哥兒自己站著,從左向右才是管事抱著的霖哥兒,還有三房的旭哥兒。

半響,前面兩個主持的長者一齊高喊:“尊卑有別,長幼有序,東西有序。”祠堂內外肅靜一片。

參拜,上香,頌詞,一系列的祭禮完成後,由柳尚義執掌刀,到前面分胙肉,殺好蒸熟的整豬整羊都要非給族人,按著長幼身份高低各不相同。

所有的祭祀程式完畢,已經接近晌午,中午要在柳家祖宅內用飯,這比起三天前的人又多了一倍不止,一家子中少則三五口,多則有十來口,前廳左右兩側的廂閣中也擺了桌,男女眷分開,十分的熱鬧。

分胙肉餘下的中午吃宴的時候會做了菜端上來,豬羊肉烹調的十分簡單,放了香調料清蒸去腥後按著骨骼切條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