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姨母,怕是有人想挑撥離間。”柳青蕪頓了頓,“大哥還說,二皇子,可能是個痴兒。”

霍靖祁睜開眼,清明的看著床頂,他忖思片刻,“聽聞沈貴妃當初為了求子尋了許多方子,其中還有許家送上去的。”

“是,你在這兒也許不清楚,許家很可能就是靠著奉給沈家的那幾張藥方才得以升遷,我若是沒記錯,許家第一次受沈家重視是沈貴妃懷二公主的時候。”她當時還在,還在儀都,也就是那一次機會,後來許家大老爺還讓父親從鶴州外任歸來,在漯城謀得了差事。

“後來,沈貴妃再度有喜時許家大老爺也跟著升官了,我想這其中肯定也有關係。”即便只是傳言,無風不起浪,許家這些年來的發跡,就是跟隨著沈貴妃有身孕的趨勢不斷往上,當沈貴妃生下二皇子時,許家簡直是到巔峰了,柳青蕪語氣很淡,“就連父親的官職都是許家人一再幫忙,大伯那邊沒出力幾分。”

“沈家若敗,可知身後的那些人會敗的比沈家還要慘。”霍靖祁像是來了興致,捏著她的五指,口氣也十分的淡然,“沈家於皇上而言還有用,那許家於皇上而言有什麼用。”一旦沈家要被皇上所棄,未免引起動盪,一時間最慘也是落魄下來,但那些過去跟在沈家屁股後頭吹捧獻計的,將會摔的很慘。

“皇上聖旨下的時候父親帶我進宮謝恩,太子邀我前去,我見過二皇子。”柳青蕪就是覺得二皇子奇怪,“當時已經有三四歲了,走路都沒什麼問題,坐在太子殿下懷裡,哥哥二字卻都喊不清楚,行為舉止像是隻有周歲多剛剛牙牙學語的孩子。”

宮中對皇子的啟蒙很早,會開口說話就開始薰陶,待到三歲時基本能識得些字,三皇子和二皇子出生前後只差了幾個月時間,二皇子話都說不清時,三皇子已經能夠脆脆的背詩了。

“既然你大哥來信說了,那就不是可能,二皇子就是個痴兒,如今四五歲的年紀,話還說不清,外頭無人敢說,沈貴妃怕是心裡頭最清楚的那個。”霍靖祁起身讓她靠著,給她捏腫脹的腿,客觀評價,“外頭說的那些話都是向著沈家罷了,四五歲說話還不利索,行為舉止仍如一二歲的孩子,將來會是人中龍鳳的,這百年都找不出一個。”

“二皇子與皇位可就真的無緣了。”柳青蕪只見過那沈貴妃幾面,比起宮中那些妃子,她是最耀眼奪目的那個,即便是這麼多年了。

“無緣才好,否則他怎麼能安安穩穩活到現在。”霍靖祁拉起被子蓋住她的小腿沒有繼續往下說,柳青蕪卻聽明白了。

沈貴妃這麼多年來如此受寵,可一直沒能順利有孕,後來她千方百計求子才得了這麼一雙兒女,皇上也沒覺得額外的欣喜,換句話說,皇上根本不想沈貴妃懷上龍嗣,更不想她生下皇子。

沈家功高蓋主了,皇上必定要削之,削不掉,那就只能除之,這就是柳家一直不願意和許家有諸多瓜葛的原因,許家越是貼著沈家,柳家就越是要避之不及。

柳青蕪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手拉住了霍靖祁的手臂,他還以為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想起幾年前母親有身孕那次。”柳青蕪微皺著眉頭,“也快到了臨盆的日子,但是出生時孩子就沒聲息了,穩婆和大夫說是胎死腹中,生了青漾之後她的身子骨一直不大好,所以那一次是知道有身孕時就一直喝藥保胎。”

“我後來聽祖母說起,大夫說那藥方藥效太過於霸道,母親的身子本不適合再度有孕,是持續不斷的藥保下這孩子,還會對腹中的孩子造成影響,即便是生下來了也難養,會有問題,你說,沈貴妃所出的二公主身子骨就比大公主虛脫不少,還有二皇子這狀況,會不會也是因為許家呈送上去藥方的緣故。”

許氏的藥方是許家老夫人給的,沈貴妃那兒的藥方也是許家送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