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柳靜言一家出發回儀都,去時的東西比來時的還要多。

何氏帶著一雙兒女也準備跟著他們一塊兒回去,熱鬧過後的柳府又安靜了下來。

柳青蕪替柳青妍備了禮物一併讓她帶回去了,翠玲替柳青蕪算著嬙嫵閣的進出,一旁的知綠替柳青蕪不平,“小姐,往後表小姐再來,您這屋子裡的東西可得好好收騰收騰,別又讓她看去了什麼,您這兒求不成她當著您的面還在老夫人那兒求了。”真的是太無恥了,這不是明擺著讓小姐不好做人麼。

“老夫人拒絕了,小姐您其實不送也無礙。”翠玲笑拍了拍知綠,柳青蕪搖頭,“我不送是無礙,祖母護著我,我就不能讓她老人家更難做。”

翠玲輕嘆了聲,小姐在這家中過的太小心翼翼了,要顧著老夫人的心情,還要顧著老爺夫人的心情,什麼都替別人想著了,總是為自己少打算了一分。

“只是一副面飾罷了,我平日裡戴的也少。”柳青蕪對那面飾並不在意,若換做是琉璃燈的話就算是老夫人開了口她也不會送給表妹,“姑母不是回了一對鐲子,拿去珍寶閣裡融了打一副新的,餘下的你看有什麼新樣式照打了就是。”

翠玲拿了鐲子出去了,柳青蕪起身前去給許氏請安,剛過了迴廊到含芳院門口,另一頭急匆匆的跑過來一個丫鬟,柳青蕪側身讓了讓,那丫鬟奔著跑向含芳院內的主屋,聲音遠遠的傳過來,“方媽媽,快請大夫,童姨娘見血了。”

緊接著有人匆忙出來去請大夫,方媽媽大約是進屋子稟報去了,聲音遠了許多。

似乎來的不是什麼時候,柳青蕪轉身,“回去吧。”

天暗下去時含芳院那兒傳來了訊息,童姨娘小產,五個月大的孩子沒能保住,還是個男孩,童姨娘悲傷過度暈過去了,大夫沒找出小產的緣由來,最終把結果定在了童姨娘自己體虛,身子骨羸弱撐不住孩子,所以保不住。

但實際上童姨娘的身子骨並不羸弱,從發現有身孕時腹痛過一回後一直都懷的很順利,每一回大夫過來診脈都說懷相很好,腹中胎兒很安穩,但她就是坐在那兒替孩子繡著出生時穿的肚兜,繡著繡著下腹一陣的痛,緊接著的就出血了,等大夫過來時孩子已經保不住。

這時柳尚義已經回來了,得知此事自然是留住了大夫讓他再仔仔細細的查,是不是誤食了什麼東西才會這樣,最後連童姨娘隨身攜帶的香囊都查了,都沒有問題。

大夫也十分的為難,小產這件事本就是難症,究其原因除了吃了什麼外很有可能是本身的身子骨不好,也有可能是胎兒本身不好,在腹中呆了幾個月忽然小產的有很多,若非要說法,當初童姨娘發現有身孕是誤食了桂圓薏米導致的腹痛,那麼如今的小產和這個也有關係。

大夫開下幾貼藥離開,小產後也是要坐小月子,童姨娘還沒醒來,柳尚義留了一會兒跟著許氏回了含芳院,許氏命人給他去打水,“先洗個臉再用飯吧。”

“你上次不是賞了一套面飾給童姨娘麼。”柳尚義坐在那兒不知在沉思些什麼,看她去那兒絞面巾忽然開口。

許氏拿著布巾的手猛的一抖,平穩下來後用力擰乾,拿了過來,語氣裡鎮定如常,“是啊,怎麼了?”

“再備一套送去給她,送些好藥過去,如今孩子都沒了,好好補償補償。”柳尚義從她手裡接過了布巾,觸及她的手發現她指尖微涼,抬頭看她,“你的手怎麼也這麼涼,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