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張臉都浮腫了,浮腫不說,臉上還起了紅紅的小疹子,斑斑點點的密佈在她本白皙客可人的臉上,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孫玉蓉含含糊糊的喊了一聲外祖母,臉腫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雙眸紅腫看著柳老夫人,哭的十分可憐。

馮媽媽把她的外套整件褪下,不止是臉,左手的手腕也是腫的,馮媽媽替她脫的時候她還疼的哎哎叫。

若不是知道這是自己的外孫女,換做另外的場景,柳老夫人肯定是認不出來了,眼前的孫玉蓉臉腫的基本分辨不出原來的樣子。

“娘,你看看這孩子。”柳靜言又看到女兒這樣,哭的更傷心了,拿起帕子替女兒擦眼淚,又怕弄疼了她,只能輕輕的掖著。

“先去請大夫。”柳老夫人讓秋霜趕緊出去請大夫,轉頭看孫志,“一路趕來還沒吃東西吧,馮媽媽,吩咐廚房備些菜送過來。”

“岳母不必忙,來的路上吃了些乾糧,並不餓。”孫志趕忙攔著。

“大冬天的吃乾糧能有什麼勁兒,姑爺您喝杯熱茶先等會兒,我去去就來。”馮媽媽笑著出去了,屋子裡就剩下幾個人,孫玉芙扶著妹妹,柳老夫人這才開口,“這麼大老遠跑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娘,您看看這個先。”柳靜言從帶來的包裹中拿出一個木匣子,開啟來,匣子的放著的是當初孫玉蓉看上,柳青蕪送給她的這一套面飾,只不過裡面的鐲子已經裂開了,墊了布的底下還有些黑褐色的粉末,項鍊的寶石也被挖起來了兩顆。

“這是什麼。”柳老夫人指著那粉末。

“這些就是把我們蓉兒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娘你可知道,這鐲子裡,項鍊裡塞滿了這東西,大夫說這些是極寒之藥,放在這些首飾中時常佩戴的話粉末會滲入到體內,時日一久,很可能會導致今後難有孩子。”柳靜言說的時候嘴唇顫抖,“如此歹毒的心腸,這是要置蓉兒於死地啊。”

柳靜言說起來還有些後怕,女兒十分喜歡這一套面飾,從漯城回去之後也時常帶著,讓她換了別的也不肯,就是喜歡這一套。

女兒喜歡,柳靜言也就由她戴著,不過是一套面飾,摔了就摔了,可哪裡知道戴了一個多月後戴出問題來了。

四天前儀都的雪停了半天,孫玉蓉在屋子裡呆的悶,恰好孫家的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帶著孩子來孫家看孫家二老,幾個孩子就在院子裡玩雪。

起初是冷的,不過玩雪打起雪仗來不一會兒就熱了,孫玉蓉出了一身的汗,孫靜言怕她過會兒汗下去了受凍著涼,於是讓奶孃帶著她去沐浴一番。

白天沐浴孫玉蓉也不願意,礙著娘吩咐的,乖乖去洗澡了,把脖子上頭上的首飾摘了後不肯把手上的鐲子摘下來。

等到洗完澡沒過去一會兒她的左手就開始泛起了紅疹子,奶孃給她上了些藥膏,她也沒和柳靜言說,穿好衣服佩戴好其餘那幾件首飾出去和孫家的姑奶奶請安後,下午時午睡起來人就不對了。

本來只在手上的紅疹子,不知什麼時候爬滿了她整張臉,一直蔓延到了脖子那兒,孫玉蓉還覺得頭皮癢,渾身上下的不舒服,等柳靜言詢問趕來時她已經撓破了好幾個包,臉都開始腫了。

柳靜言嚇了一跳,趕緊派人去請大夫,請來了大夫卻說是碰了什麼在面板上,有些中毒了才會起疹子,囑咐孫玉蓉千萬不要去抓破那些紅疹,若是破了溜出來的東西觸碰到別的地方會引起腫痛。

大夫開了藥,柳靜言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被兩個姑奶奶帶來的孩子所害的,否則之前都好好的,怎麼玩了一場雪就不對了,為此她還去和孫家大姑奶奶二姑奶奶爭執過,問她們到底讓孩子對玉蓉做了什麼。

孫玉蓉吃了二天的藥效果很慢,白天她剋制著沒去抓,到了夜裡睡著了,癢起來睡夢中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