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施展輕功:“去看戲。”

兩人一直竄到林子裡才停下。

樹木大部分剛抽出新芽,風帶了股凜冽的味道,還是初春二月,寒氣還是有的。

凜冽吹起她的發,卻吹不動她瞳孔裡那抹堅定的執著。

黑衣男子並沒有轉身,看不見他的面容,可他身上的壓迫力與殺氣著實讓人畏懼。那時與傅月不同的壓迫力:傅月所帶的是一種淡然的傷感與不易近人的距離感,而他則是滿身的殺氣與血腥所帶的戾氣。浮現在腦海的,只有那兩個字——殺手。“公主找在下所謂何事?”冰冷的聲音使這空氣一下冷了下來,只差沒下雪,眨眼,便凍結成冰。

顧西子抿了抿唇,眼底的執著不可否置,少了些什麼東西:“我想……與你道個別。”

他身體不留痕跡的動了下,“哦”了聲。

失望瞬間爬滿了眼眸:“你,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麼?”

他握緊手中的黑色玄鐵劍,不帶任何執繞的聲音彌散在這片樹林中:“一路走好。”

“咳咳咳……”躲在一旁的魏子昔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路走好?人家又沒死,走你個鬼的好,劇本呢?劇本在哪兒?按照電影情節不應該是男的一把抱住女的求她不要走嗎?小槿君,夏導會扣你工資的!”

伊尹一把按住接近抓狂的魏子昔:“淡定淡定,被夏導發現咱們也要扣工資的。”

迴歸正軌,無視上面兩個打醬油的。

顧西子眼中的執著一閃變成了無奈,髮絲被風吹得大起大落,蓋住了她大半張臉,有什麼東西落了下來,落在剛鑽出土壤的小草上,剎那間,她彷彿聽見草兒生長的聲音,心痛的不知所以然。她的音色打了個顫兒,還是如水流叮咚般的好聽:“這次婀瑤南城全軍覆沒,婀瑤晨王侯至今生死未卜,婀瑤國靖王知曉此事後大怒,親帶二十萬兵馬到南城邊境,勢必一起滅掉梟罹。我倒不擔心這次戰事是成是敗,因不管是成是敗,我都要以和親公主或亡國公主嫁過去,所以,只想,與你道個別罷了。”

魏子昔在為她感到惋惜時,又不由一怔,安靖唯帶二十萬兵馬親征,他還真做得出來。

黑衣男子依舊沒轉身,沉默了會兒,便緩緩說道:“這便是王孫貴族的宿命,公主認命罷了。”

她低頭淺笑,拭去眼角殘餘的淚珠,一字一頓,“蘇,藝。”這兩個字似乎像一根刺狠狠扎進了她的肉裡,沒有拔出來,歷經了長年累月,只任由它與肌膚長在了一起,募的,沒來由的痛。

男子終究轉身。

魏子昔見著他面容時不由捂住了嘴:黑髮勾勒出他銳利的輪廓,那黛眉若瞄上去般,比女子的還好看,瞳孔裡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好似失了明,可那股肅殺之氣卻從眼底生出,讓她不由見識到這才是真正地用眼光殺人。那股剛毅與肅殺交織,就讓人畏懼三分。最顯眼的,是他臉上的那塊傷疤,是被人刻意劃傷的,填滿了的恨意,如此的猙獰與醜陋。成就了那些寒風的蕭瑟:“公主,以後,請忘了蘇藝。”是她拔掉了那根刺,不顧滿目的鮮血,不顧撕心裂肺的哭喊,留給她的是鐵錚錚的疼。

顧西子的笑顏越發的燦爛與耀眼,妖嬈而不嫵媚,嫵媚而不濁然。似哭似笑的聲音瀰漫開來:“蘇藝,我只求記得你,記得你和我一起度過的那段日子,即使只有短短几日,卻是快樂的,你當真,連一點回憶也不留給我麼?”他一步一步走上前,眼底瀰漫上的傷感遮掩了那片灰黃的天空。

“別過來!”他厲聲道,一把抽出劍對準她,轉頭,不看她。

依舊是笑,淚卻四處灑落,沒有停住腳步,劍緩緩刺入她的右肩,血腥味在空中蔓延,同樣蔓延的,還有她的傷感:“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麼?那時天氣很冷,很冷。對了,那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