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急促的喊叫聲,帶著明顯的西北口音。

“小馬?他怎麼跑過來了!”洪濤對這個口音必須很熟悉,而且叫笨豬老黑的只有小馬。他是個回民,不習慣說豬,就用黑給代替了。

但又很意外,小馬和懶狗分別帶了一支車隊,在西邊的兩個補給點駐紮。如果按照距離計算,他們最靠北,只要沒有活屍狗帶領藍魔鬼包抄後路,應該比較容易撤回到學校倉庫去。

“嗵……我不清楚,第一波就通知他們後撤了!”笨豬沒等洪濤下令,掏出訊號槍朝天打了一發照明彈。

“看到了、看到了……我們在西邊,還有不到一里地!”亮光剛剛閃起,手臺裡就聽到了小馬的確認,還報出了大概方位。

“不讓人省心的玩意……快,把槍架上!哎呀,不是西邊,是東邊!把訊號槍給我,你去找藍魔鬼和剩下那隻野狗,最好能打死它!”

此時洪濤也顧不上討論小馬為什麼不向北撤退而是橫著切到了東邊,一把揪住笨豬的防彈衣,把人帶到了樓頂東側,指著剛才發現藍魔鬼小分隊的方向,同時拿過訊號槍,裝上一發照明彈打了過去。

“下面的別開槍,是自己人……”不等笨豬架好狙擊槍,洪濤又掏出手臺,調整到自己隊伍的頻道連續喊了三遍。

“莊排長,來的是自己人,藍魔鬼很可能迂迴到北面去了,麻煩您幫忙打個阻擊!”

等下面看守樓門的車伕給出明確回答,洪濤再次調整頻道繼續喊。這次是喊旁邊樓頂上的軍隊,這座樓頂的角度只能看到東、東北,看不到北側。

“嗵、嗵……”

要說這個排,從當官的到士兵人都不錯,幾天來大家合作挺愉快,到了關鍵時刻也沒掉鏈子,更沒把車伕當可有可無的垃圾包袱。聽到呼叫,幾秒鐘之後就有兩顆照明彈升空,同時還有四名士兵抬著兩挺機槍跑向了北側。

來的人確實是小馬,還不止他一個,連同懶狗在內整整5匹馬。有了兩挺樓頂機槍的掩護,活屍狗帶著藍魔鬼衝了兩次,扔下一具屍體又縮了回去。

“你們倆怎麼過來了?王剛呢!”

見到小馬和懶狗的第一面,洪濤就舉起瞄準鏡望向了北邊。如果喪屍群已經包抄到了那個位置,別說車伕,恐怕成建制的軍隊也衝不出去。

“他也想來的,讓我們倆給揍了一頓,老實了。沒啥經驗瞎跟著就是累贅,當領導的都走了誰壓陣啊!還有那麼多物資在水庫大壩上放著呢,就算不能全運走,也得挑細軟能拉走多少拉多少!”

小馬回答得眉飛色舞,他早就看不慣王剛平日裡吆五喝六的德性,只因為有胡楊和洪濤壓著才沒去挑釁,這下好了,終於得償所願。

“我問你們倆怎麼跑過來了!”聽到王剛已經帶隊去了水庫,洪濤的心算是放下一半。多一半車伕小隊接到的命令都是向學校倉庫集結,只要他們能撤出去,損失會小很多。

但另一半還沒放下,小馬和懶狗不說幫著王剛管理約束隊伍逃命,巴巴的跑回來,難不成還想抓只藍魔鬼馱回去換錢花?

“都是一起出來的,我們倆自己跑回去沒法和胡哥交代!他們三也是這個意思。我們商量了商量,決定回來幫忙。下面那些人都沒見過啥大陣仗,有我倆在還能多撐會兒!”

小馬看了看懶狗,這個其貌不揚的糧站職工上前一步,用不太華麗也沒什麼文采的話,充分詮釋了一下中文裡仗義這個詞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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