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命。

“上頭說送到哪裡?”那個膽子小些的問道。

“主上那裡。”

膽小些的再度駭了一下,不禁多瞧了顧九兩眼。

“快些駕馬離開,別叫人瞧見了。”年輕男子說道。

——

長安一處府宅

孤蘇鬱方進園子就有人來報:

“主上,人送來了。”

黑袍人,低垂的絕美的鳳目閃過一絲狂喜,卻是壓抑著某種情緒,沉聲道:“人沒事吧。”

“這……人沒事,只是送來的人說,費了些勁,點了穴……方才弄進主子房裡的時候還用了些迷香……”那黑衣人說道,低下頭去。

孤蘇鬱輕抬手打斷他,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穿過長廊,那處宅院前恭敬的站立著兩個黑衣人,他揮手示意他們做退。

兩黑衣人恭敬的行禮後退下。

他推開門遠遠的就瞧見美人榻上躺著的顧九。

沒他的准許,他的屬下不會將她放到床榻上。

美人旁的方桌上燃著數盞蠟燭,藉著昏黃的燈影,他瞧見她沉睡的小臉。

“我說過只要你在這個世界我就找得到你……”他柔聲說道,微微俯下身去……

他輕閉絕美的鳳目,屏息之間,劍眉一凝……

香味果然變淡了,而且還是時斷時續。

他眸中閃過一絲陰寒,薄唇卻是微微揚起。看來她為了躲避他,費了不少心力呢。

似乎是一瞬間,他右手撕裂了顧九的衣袖。

當那抹鮮紅的硃砂躍然於目的時候,他再度勾唇……

他將顧九攔腰抱起,走向至今沒人敢輕易碰的床榻。

若說寡月是輕微潔癖,孤蘇鬱便是真正的潔癖。

他忌諱他要用的東西有絲毫的不潔。

他褪去顧九的鞋子,又給她褪去外袍。

他伸手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粒藥丸塞入顧九的嘴裡,助她吞下,又起身褪去自己的身上的衣物。

這時候有人叩門,他放下簾子後,才喚了一聲:“進來。”

門外的黑衣人將熱水打進來,如此往往復復兩個人進出三次。

等浴池裡放慢水,他吩咐了一句:“沒事了,別再來了。”

兩位黑衣人怔了一瞬,相繼退下。

孤蘇鬱沐完浴,換好乾淨的衣服,也不待衣服整理好,頭髮依舊溼漉便朝著床榻而去。

他等她許久了……

他本以為他只是到了一定的年紀,需要一個女人罷了,可是當屬下給他尋來女人後,他才發現他並不是需要女人,而是,他要她。

殺戮中產生的振奮,比試中所帶來的快樂,這一些都可以讓他分神不去想這些,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去尋她,他將她的畫像發給手下的所有探子,果然,還是找到了她……

似乎是腳下踩到了什麼,他眉目一動,目光便向床榻下望去,是她身上由他褪下的髒衣服,他眉頭微蹙,有些厭煩的想要踢開,目光卻落在一個香囊上……

他微滯了一下,卻是躬身去拾。

一個靛青色的香囊,繡著梅花,在香囊一角以極細的線繡著一個“月”字。

他凝著的劍眉鬆緩開來。他本是極其愛潔之人,這樣弄髒的東西他本是不會碰的,可是他卻拾起小心八萬著,唇角還帶著自己無法察覺的笑意。

他想著是否這是她名字中的一個字?他總算知道她的名字了,這樣也好,以後就喚她“月兒”她是天上的月,而他是墜落凡塵的星,他要拉著她一起墜落,他不想一個人孤單。

是的,太孤單了,孤單了十八年,從未溫暖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