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一定歸心似箭的。在外面辛苦了這些時日巴不得回到溫暖的家,可是現在卻連這城門都不想邁進。進了京,她算是一腳踩進了是非窩,本以為遠離了,卻惹了更大的是非。

杜懷看著她在城門前來回轉著,不由道:“怎麼?不想進嗎?”

她苦笑,不想進也得進,若世上的事都能隨心所願了,那就沒那麼多冤死的鬼了。

進京第一件事就是找易春風,這小子答應的好好的要給他送糧,到現在連一粒糧食也沒有,若不是他耽誤,她也不會為了找糧鋌而走險,或者也沒有接下來那麼多事了。這筆帳自然要算一算的。

去了一趟易家,卻根本沒見到易春風,問了府里人才知道他出門了。

府裡管家道:“走了這些時日,按說早出來了,咱們怕出了事,已經派人去看了,現在還沒回信呢。”

傅遙問:“南風呢?”

“三公子在房裡,他近來身體不適,多有咳喘病,在房中休息呢。”

傅遙本來是來算賬的,現在卻成了探病了,跟著管家進了後院,易南風果然在屋裡躺著呢,看見他進來有些吃驚,“你怎麼回來了?”

“仗打完了,自然回來了。”

“仗打完?那糧草呢?”

“我還要問你,等了那麼多日子都沒把糧草運來。”

易南風苦笑一聲,“不是沒運,春風親自押著糧草去的,只是去了那麼久都沒回來,前些時候有跟去的下人回來,說是在纈鞍城出事了。”

纈鞍城?傅遙一怔,這世上的巧事還真多,他們的糧草在纈鞍城出事,恰好她就從纈鞍城的糧倉得到許多。

她道:“你放心,春風未必會出什麼事的。”若真是那幫人劫的糧,易東風是他們的人,也該不會對自己的哥哥和弟弟下手。

他輕嘆,“但願如此吧。”

看他臉色蒼白如紙,傅遙坐在床邊,低聲問:“怎麼生病了?得的什麼病?”

“是我的老毛病犯了,我們家兄弟三人身體都不好,我一到春夏交接的時候就犯哮喘,整日整夜的睡不著覺。若不是這病耽誤著,送糧的事原該是我去的。”

傅遙安慰道:“你不用自責,這原也是怪不得你的。我新近認識了一個大夫,就是濟世堂的蘇神醫,改日叫他給你看看吧。”

“多謝了。”

坐了一會兒她就離開了,她前腳剛一走,易南風就從床上爬起來。

管家進來,“三爺,咱們這麼做好嗎?”

“算了,好不好都是親兄弟,大哥的事我不能坐視不管,二哥也是如此,他再百般不對也是我的哥哥。”

“再怎麼說也不該,不該……”

他話沒說完,換來易南風幽幽一嘆,有些事他也不想做,但卻逼不得已,易家現在已經被坐在火爐上,燒烤煎熬的滋味兒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咱們現在要怎麼做?”

他道:“按他們說的預備吧,一萬隻箭矢,五千刀劍,兵器場現在的所存的應該不止這些。”

“若是兵部急調呢?”

“現在朝中局面很亂,許多事都不能掉以輕心,易家的存亡不得不顧,大哥還在他們手上,少不得也要虛以委蛇一番。把兵器場所有兵器清點清楚,一半給他們,另一半留給朝廷。咱們易家只想求平安。”

“這能行嗎?”

“不行也得行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在這飄搖的京城,想要安身立命談何容易,他們只能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