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她恩惠卻不知道感念的人,沒得丟盡了敦遠侯府的體面,我倒要問你回去之後如何在你公爹跟前交代!&rdo;

世子婦氣得一陣暈眩,聽了貼身使女攙扶時俯耳好幾句&ldo;世子婦莫要與這等人一般見識&rdo;才站穩了,她倒也聰明起來,並不理會易氏,只是含悲帶怒的與邵國公夫人賠禮:&ldo;敝家叫夫人看笑話了。&rdo;

邵國公夫人一派雍容富貴,微笑著道:&ldo;敦遠侯年長,難免偏愛身邊之人,這也是尋常之事,我自然不會計較。&rdo;

易氏還要發作,邵國公夫人卻在這時回過了頭,與蘇氏說起了話:&ldo;蘇姐姐你看,兩個孩子不懂事,玩笑開過了頭,如今聽著人說卻是連累了歐家娘子,這可怎麼辦呢?&rdo;

蘇氏微微而笑,端莊大方:&ldo;小孩子家不懂事,本來念著敏平侯府今兒個辦喜事,也不想從重罰了她們,以免壞了婚禮的興致,可如今既然叫歐娘子受了傷,卻不能不罰了。&rdo;就道,&ldo;兮墨!&rdo;

她雖然是面帶微笑的喚了聲名字,時兮墨卻是整個人都一顫!顯然是極怕這個嫡母,就聽蘇氏簡短道:&ldo;回去之後,到家廟反省一年!&rdo;

這個懲罰很重了,時兮墨臉上還有被打過的痕跡,淚珠兒在眼眶裡滾來滾去,硬撐著不肯掉下來,哽咽著答了一聲是。

時兮墨被罰,慕空蟬也逃不了,但念著她與時採風的婚期就定在了年底‐‐因為慕空蟬須得早早過門的緣故,華容長公主不得不在前兩日裝了一回病,再請人放出話來,說是掐算過長公主的病情須得晚輩成親沖喜,這才把越過時採風前頭四個兄姐先娶婦的事情給圓了過去,所以邵國公夫人罰慕空蟬跪一個月的祠堂。

兩個人罰完了女兒,少不得要對歐纖娘慰問幾句,只是都有志一同的把易氏丟在了一邊,任憑易氏冷嘲熱諷、撒潑放賴,權當沒聽見沒看見,易氏鬧了半晌都不被注意,自覺受了極大的羞辱,想想氣不過,冷笑著道:&ldo;兩位夫人倒是高高在上,我這樣的人確實是不配與兩位夫人說話的,只是方才眾目睽睽之下都看見了時四娘子欲以鵝肫掌湯齏謀害慕三娘子,如今這兒的小七娘方才都親口佐證了,兩位夫人還能這般親熱,真叫我這樣的粗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到底大家子裡出來的貴婦是我這樣的人所不能比的,知道的說邵國公夫人氣度恢弘,不知道的還道是慕三娘子是庶出呢!&rdo;

卓昭節一蹙眉,輕聲慢語道:&ldo;易夫人請慎言,我只說看見時四娘子端著鵝肫掌湯齏經過慕三娘子身後時忽然打翻,可沒說時四娘子有意謀害慕三娘子!&rdo;

&ldo;是與不是,這兒隨便一個人出來也比我精明不知道多少,彼此心裡有數罷了!&rdo;易氏高高的昂起頭,眼裡閃爍著怒火與羞辱,冷笑著道,&ldo;但我卻想問沈老夫人一句!&rdo;

沈氏與敦遠侯世子婦一個想法,雖然蘇氏、邵國公夫人比起歐家來和卓家一個是疏遠,一個是政敵,但這兩位夫人一到就把易氏襯託得猶如跳樑小丑,她們心裡也是看得舒暢快活,不想易氏居然又找到了自己頭上,沈氏心中大恨,面上卻和藹的道:&ldo;易夫人請說。&rdo;

&ldo;今日卓家客似雲來,內中不乏貴客臨門,既然府上的下人人手不夠,說起來咱們君侯素與敏平侯乃是知交好友,兩家也常有來往的,怎的竟然不過府說一聲,歐家也好借些人手來?&rdo;易氏卻又斂了撒潑之態,居然心平氣和的說了這番話。

沈氏一皺眉:&ldo;易夫人過慮了,敝府人手齊全,並無不足之事。&rdo;她這麼說時心頭一沉!

果然易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