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招待不了什麼客人的,謝盈脈道是屆時自有親眷過來幫忙‐‐到了開張之日,卓昭節帶著同伴趕到,卻驚訝的發現謝盈脈請來預備做掌櫃的,自己竟也認識!

正是屈家莊的那位伍夫人!

這伍夫人,竟就是謝盈脈來此投奔的親眷,兩人是嫡親的表姐妹,也是因為屈談還未中舉,家境貧寒,屋宇狹窄,住著屈談、伍氏夫婦再加一個老僕已經極為不便,偏偏謝盈脈又是個青春年少的小娘,實在不好與表姐、表姐夫長久同住,這才早早設法另外謀生。

卓昭節雖然隨謝盈脈學琵琶也有幾日了,但她和謝盈脈所談大抵都是琵琶,又想著謝盈脈一個青春年少的小娘子,明明有親眷在本地,卻還還獨自出來謀生,恐怕是親眷不能見容,惟恐問起來觸動她傷心事,刻意不提‐‐倒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回事。

那伍夫人見著她也十分驚訝,不過兩人都非胸無城府之人,驚訝過後都掩飾了過去,卓昭節因為伍夫人所拿把柄是白子華的,如今那把柄也燒成灰燼了,自己可沒什麼短處落伍夫人手裡,驚訝過後就若無其事了,只暗嘆世事好生湊巧,那伍夫人倒也厲害,一應接待也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卓昭節心想到底是表姐妹,雖然生得不相似,但這做事雷厲風行又幹練有主見的樣子真真是血脈相同。

由於當初的事情涉及白子華名節,即使後來卓昭節和伍夫人有了單獨說話的機會,也都是心照不宣,絕口不提兩人從前見過。

這一日卓昭節再到博雅齋,學完一個時辰後,就向謝盈脈請教:&ldo;阿姐教的《夕陽簫鼓》我雖然都練熟了,但怎麼彈都彈不出阿姐示範之聲,這是什麼緣故?&rdo;

&ldo;樂由心生,你技藝既練熟,那就是火候的問題了。&rdo;謝盈脈道,&ldo;此是古來名曲,你如今學琵琶未久就能練習,已經是進步不錯了,一時間練不好也不奇怪,不必心急。&rdo;

卓昭節扶住琵琶,歪著頭道:&ldo;既然是樂由心生,未知這火候,可有辦法解決?&rdo;

&ldo;這卻急不得的。&rdo;謝盈脈告誡道,&ldo;俳優之流,為存身計,學琵琶只講究媚人,所以急於求成,也不必深思為何而彈,無非是存身二字罷了,但小娘不一樣,我以為小娘學琵琶,應該是悅己,所以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為主,心中有所感悟,指下自有天籟。&rdo;

卓昭節聞言一窘,心想謝阿姐到底只和自己談多過琵琶,卻不曉得自己認認真真學這琵琶哪裡不是為了媚人?一是為了長輩爭口氣,二是為了到了長安也能有門拿得出手的技藝……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討好旁人嘛!

若只為悅己,她才不高興吃這樣的苦頭。

但謝盈脈既然對她冀望到了這樣高雅的高度,卓昭節當然也不肯否認,又問了幾句指法,正待告辭,外頭伍夫人推門進來,先說:&ldo;下雨了,卓小娘將琵琶收入盒中再出去罷,免得受了潮。&rdo;

繼而道,&ldo;我方才在迴廊上彷彿聽見卓小娘問樂由心生的問題?若不嫌我多嘴,拙夫從前隨人學琴,倒也有過技藝嫻熟卻不能彈出應有之曲的時候……&rdo;

卓昭節忙問:&ldo;敢問夫人,可有良策?&rdo;

&ldo;也不算良策,不過是給小娘子做個參考。&rdo;伍夫人不賣關子,慡快的道,&ldo;當時拙夫練的是《風入松》,卻始終難得神韻,後來他專門尋了一座小山,生滿了松樹,在裡頭住了一段辰光,聽多了風聲入松,彈出來也就自然流暢了。&rdo;

卓昭節沉吟道:&ldo;這《夕陽簫鼓》,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