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苗見他不肯答應,忍不住在旁邊道:“林遠,你是因著我瞞了你我的身份,生我的氣了麼?你別生氣,我不是有意對你撒謊,我先前是怕我爹派人找到我因著對誰都沒有說我是四海鏢局的人,我跟你賠禮好麼?”

林遠看著花苗,見她今天和往日完全不同。就象兩個人一般,身上再不是那衣衫破舊的衣裳,而是光鮮亮麗的美服珠釵,那臉子也乾乾淨淨的兩頰上顯出兩團微微的紅暈,粉嫩嫩的,那秀麗的眉目卻跟往日一般,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靈活至極,哪裡還是那個髒兮兮的可憐的拾荒野丫頭的模樣。

林遠看著她心裡也不知是種什麼滋味,倒不是說氣她騙了自己,而是突然覺得這個花苗不是自己前日認識的那個花苗了,眼前這個衣著華麗的小姐確讓自己有種陌生的感覺,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種難以親近的距離感,這感覺不僅緣於花苗身份的變化,還緣於他感到一種內心深處的無力感。

林遠強壓下心頭翻騰的情緒,臉上只淡淡的跟花苗說道:“花小姐,你言重了,我們本就交情不深,我原來不過以為你是個拾荒的可憐小姑娘,才不自量力的拿了散錢給你,如今看來這卻是個笑話了,還望花小姐別見怪才是。令兄妹的謝宴我心領了,我爹孃擔心了一夜,我如今要跟表姐回去,讓他們安心,這就告辭了。”

花苗覺得他這一番話表面聽起來甚是有禮,完全挑不出錯處,但是她就是敏感的感覺到林遠對她不象前日那樣親熱,明顯的對她疏離了許多,花苗心裡一酸,一時間空落落的,呆呆站在那裡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花夜看出妹妹的情緒,心裡暗歎,面上仍是不做聲色,向林遠拱手道:“林兄弟說得有理,既然這樣,我們兄妹就跟林兄弟在此別過,不過林兄弟對舍妹的幫助花夜記住了。改日定要到書院請林兄弟賞臉赴宴。”

林遠點點頭,轉身跟著小桃要走,那花苗突然攔住他,伸手遞出一樣東西,道:“這檀香手串是我送你的,我師兄他們誤會了你把這手串奪了過來,它是你的,你拿去罷。”

林遠卻不伸手來接,瞧了瞧花苗淡淡的道:“花小姐,這手串我原以為就是普通上了黑漆的木珠子,不值什麼錢,我才收了。我還是剛知道它竟是貴重的天然檀香木雕的,聽你的師兄們說這手串子是個貴重東西,我卻是不能要了。你還是收回去罷。”

說完,轉身便跟著小桃走了。那花苗沒想到林遠這樣絕情,連她送他的東西也不要了,當下心裡象被重錘猛砸了一記相似,心裡又是委屈又是生氣,還帶著幾分酸楚,這幾樣感覺都是她以前從未體驗到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鼻子一酸眼圈一紅,望著林遠毫不停留的背影,想起他前日還跟自己親親熱熱的說話,那眼淚就象斷線珠子般噼裡啪啦成串的掉落下來。

花夜看著妹子如此的情狀,便轉過頭去看看一邊闖了禍的幾個師兄弟。那幾個將林遠送來衙門的鏢師到了此時,一個個臉漲得豬肝色,尷尬得不知何處做手腳。他們看小師妹那樣子好象跟那個林遠交情還不錯,就知道惹了禍了。

花苗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氣,轉頭對著那幾個師兄弟一頓跺腳,哭著嚷道:“就怨你們,就怨你們,誰讓你們把他抓到衙門裡來的。人家原來只當我是個小撿剩兒的可憐人哪,還那樣幫著我,我在外面飄了這大半年,除了洪家二老就屬他真心對我好,不拿我當個窮丫頭來欺負,我好容易交到這樣一個好朋友,還讓你們給搞砸了,我討厭你們!”

她嚷完這一通,飛跑過去蹦到馬背上就騎馬飛跑走了。花夜怕這個妹子鬧出事情來,只得趕緊上馬跟上,好在花苗不過是騎馬往家裡去了,這才略放了心。

那裡林遠跟了小桃回了樂府,林繼祖和姜氏見了兒子平安無事,這才放了心。林繼祖不好意思藉著兒子的緣故呆在樂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