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佔欲強烈的昂斯特為了不讓他人干擾他和妻子相處的時間,家中沒有僱傭管家和傭人,偌大的別墅裡只有他們一家四口,除了定期打掃的鐘點女傭,再無外人走動。

而他更像搶玩具的小男孩,一大早就將兒子送上幼兒園的交通車,四點一下課又安排一堆讓人暈頭轉向的才藝課,不到九點過後不許他們入門。

要不是礙於妻子的堅持,伊恩和格雷大概連假日也要上課,不能享受毫無保留的母愛。

米亞潔絲指勾一串鑰匙,神態嬌媚地吐著軟軟嗓音。“以你我的關係還需要客套嗎?而且只要有錢,天底下沒有買不到的東西。”

言下之意是有人出賣了他,她以金錢交易便可獲得她想要的訊息。

“出去,我不歡迎你。”她的到來只代表一件事,他的世界不再平靜。

“可是你的身體非常眷戀我,你忘了那些旖旎火熱的夜晚嗎?我的狂野只為你開啟。”她笑著用未持酒杯的纖手撫上他的左頰。

臉一側,他避開。“不要讓我動手,滾!”

生性高傲的米亞潔絲顯露不悅,她修剪得十分整齊的水晶指甲輕撓腮側。“別吼得我耳鳴,你這屋子是小了些,不過待個幾天應該不難受。”

“我有請你住下嗎?”他的神情比以往更為森冷,高大身軀有意無意地擋住身後女子。

“呵……昂斯特呀!昂斯特,我不是在請求你的同意,你的房子就是我的房子,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你不能驅趕我。”她有恃無恐,驕傲地揚起下顎。

“你……”

昂斯特的動作止於她的下一句話。

“除非你想讓祖母親自來探望你。”

米蘭達是他的死穴,幾乎是無人不知的公開秘密。

不是畏懼,或是敬重,而是打從心底的厭惡。

自從被迫與不以正眼看他的祖母同住,他的世界就進入一片黑暗,再也沒有感受到一絲溫暖,除了嚴厲還是嚴厲,她讓他清楚地明瞭他的血液有多骯髒,不配冠上他父親的姓氏。

她撫養他是不想讓旁人說閒話,故作大方地讓他上貴族學校,然後不斷地以言語辱罵他的出身,指責他母親的血汙染高貴的家族。

他是個物質充裕卻不受重視的孩子,在米蘭達的示意下,即使是低下的剷煤工人也視他為無物,徹底以忽視的方式孤立他。

所以祖孫間沒有親情,有的是互相不滿的對立,直至多年後仍不見改善。

“小女傭,去把我車上的行李拿下來。”

米亞潔絲說的是字正腔圓的英語,她驕傲地使喚第一個瞧見的女人。

小女傭?

她指的是她嗎?

正牌女主人董知秋東瞧瞧、西看看,想知道她把“小女傭”藏在哪裡。

“就是你,還在東張西望什麼,沒聽見我的吩咐嗎?”真是遲鈍,換了她,早把笨手笨腳的下人被辭了。

“我……”不是小女傭。

“自個兒走出去還是我扔你出去,不想自找難堪就學著聽懂人話。”昂斯特上前跨了一步,想遮住他像保護的人兒。

“你真捨得?”指片繪著美麗圖片,她呼著氣,企圖引誘他。

他一掌拍開靠近的手,目光寒冽。“你從來都不是我的選擇。”

是米蘭達挑中她。

翠綠碧眸漾著怒氣。“你不寂寞?”

他怎麼可以不要她,放眼英國社交圈,有哪家的千金能比她嬌豔,比她跟適合當她身邊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只要我的一句話,蕩婦西娜也不能勾引男人。”他也有利器在手,並非只有她能威脅人。

“我母親不是蕩婦。”米亞潔絲的優雅盡失,憤怒地重摔手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