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諾言看得很重要哩!”江青不知怎的對夏蕙所說之言,不論其性質如何,都感到有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量。雖然,不管他心中是否也有與此同樣的見解。這時,他苦笑一下,只有閉口無言,心中卻想道:這天星麻姑的武功十分高明,想也不是沒有來歷的人物,而且,性情亦極為剛烈,也罷,稍過兩日,自己給她些氣受,那時,她是然會拂袖而去。”江青想到這裡,暗暗一笑,也不再多說。蛟索飛錘嶽揚,這時見風轉舵,雙手一拍,大聲道:“來人哪!咱們這就開席!”話聲一住,已有兩名灰衣大漢過來,在每人面前,放了一柄匕首,一隻瓷盤,尚另有一些蔥醬等作料。接著,就是一大塊一大塊香氣四溢的鹿肉送到每個人面前。嶽揚這時,又啟開了一罈陳年〃燒刀子〃,給每人斟了一碗,大聲說道:闖蕩江湖為的便是無拘無束,海闊天空,咱們不用客套,越隨意越好!說著,他舉碗向各人一敬,自己仰首幹下。江青雙眸一瞟夏蕙,只見她直望著肚前那碗醇烈的酒在發怔。江青不由心中一笑,儘快的將自己這碗烈酒喝光,悄然把碗跟夏蕙換了過來。雲山孤雁感激的一瞥江青,一隻柔膩纖纖的玉手,輕輕撫在江青手背之上。天星麻姑錢素卻不管三七二十一,儘自大口吃肉,大碗飲酒,肉汁淋漓,酒漬橫溢,那付吃像,端的夠瞧。蛟索飛錘嶽揚與他手下三羽隊的頭領拼了三杯之後,睨眼一看天星麻姑,呵呵一陣大笑道:錢姑娘好酒量,來來來,老夫敬你一杯!說著,就咕嘟一聲將酒嚥下。天星麻姑不由嘿嘿一笑,二人便杯碗互碰的喝了起來。江青見狀,心中直樂,忖道:若這錢素與嶽兄二人俱皆大醉,自己明晨便與夏姑娘一走了之,也省掉些無謂的麻煩……這一頓別開生面的晚筵,直吃到初更時分,眾人始酒醉飯飽,盡興而散。嶽揚一面令莊同伴領三人前往休息,一面醉態可掬的對江青道:老弟……可別……忘了,要多……留幾天,老夫腿……腿傷一好,便與你周去那……煙霞山莊……說到末尾,辭句已含混不清。江青微微一笑,向各人道聲晚安,然後和夏蕙、錢素等三人,偕隨莊同而去……

邪神門徙……血光矛影

血光矛影

這是一間佈置得十分清雅幽靜的臥室,孤燈如豆,床帳低垂。

但是,卻並沒有人在擁被入眠。

江青正坐在桌旁,聆聽看窗外不絕的更鼓之聲。

他已與雲山孤雁夏蕙約好,在三更時分,二人悄悄溜出這“大刀莊院”,免得那熱情豪邁的蛟索飛縋嶽揚糾矚不清。

江青默默的聆聽著外面的更鼓,正舉手斟了一杯冷茶,這時窗外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跟看,便是彈指嗶剝之聲。

江青知道住在隔室的夏蕙,已應時而到。

他吹熄了桌上的殘燭,身形微閃,輊悄得沒有一絲聲息的,自房門飄然而出。

夏蕙仍是一身紫笆衣棠,正依牆而立。

江青向她微微一笑,輕聲道:“夏姑娘,沒有驚動別人吧!”

夏蕙向他微微搖頭,亦湊過臉來道:“江少俠,那錢姑娘……咱們是否也不通知她?”

江青在黑夜中的面孔,展露出一絲瞧不清的笑意,低聲道:“夏姑娘,那天星麻姑的粗線條作風,在下實在承受不住,何況還要收她做婢女,這更是擔當不起……”

夏蕙嘴居在微動,好似想說什麼。

但她終於又忍住了,同江青慍柔的輕聲一笑,說道:“那麼,咱們便走罷!”

夏蕙的面龐距離江青甚近,說話之間,吹氣如蘭。

江青心中一陣急驟的跳動,他感到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激奮,在他的血液中流環著。

於是,他竟情不自禁的在夏蕙滑膩如玉的面頰上,輕吻了一下。

剎那間,二人都像驚電似的,愕然怔在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