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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去,卻見身後遠處的大軍營盤火光閃爍,映得周圍的草木也清晰無比。
相比之下,自己的身影真是孤單呢。裴陵笑笑,拽住韁繩,繼續策馬向黑暗中走去。
來到邊關近十年了,從一個普通的小旗兵升到了衛指揮史,其間雖然也有父親的護佑,可那些戰功哪個不是自己親手立下的?
在邊關,家世和軍學的出身或許能讓同僚們有所顧忌,但手下那些粗野的兵士看得只是身為男人的真才實學。
要服眾,就要真的超越他們所有人。
裴陵低著頭,撫摸棗紅馬的脊背。他和馬已經走到了荒草茂盛之處。這裡,草長得比膝蓋還高,裴陵騎馬踏進去,連踩在馬鐙上的腳都被沒了,靴子則和那些荒草摩擦著,發出清晰的聲音。裴陵見四下無人,便勒住韁繩,跳下了馬,把披風隨手丟在地上,躺了上去。
鼻子裡面都是草葉的腥氣,還有泥土的味道。風吹過,有些涼意,卻還是帶不走心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裴陵閉上眼睛,拽了根草到嘴裡嚼著,嚐到苦澀後又吐了出去,重新揪了根放在口中叼著。
左三知此時在哪裡呢?是不是在給李振中敬酒?他成了李振中的部下,飛黃騰達指日可待,總比跟著自己好吧?
自己都從這聖旨中感覺到自己的前途渺茫,左三知那麼聰明的人又怎麼會感覺不到?自己不被提拔,肯定是因為二皇子孝王那邊有人分析了什麼,說不準皇上已經明白大皇子勾結胡人、試圖取邊關的軍權……
裴陵嘆了口氣,睜開眼睛,看看自己的手,想起剛才就是這隻手,打了左三知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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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巴掌雖響,可打的力道很輕。裴陵想到左三知捱了巴掌後的不動聲色,不知道左三知是否明白此舉背後的深意。這相當於割袍斷義的一巴掌雖然讓自己在眾人心目中變得惡劣,卻也讓他們知道左三知並非他的心腹。
這樣左三知就可以擺脫曾是裴陵手下的陰影,免得日後別人因為自己跟他產生芥蒂。現在看來,自己還蠻成功的。
裴陵笑笑,覺得打了左三知的那隻手隱隱作痛,再摸摸自己的額頭,上面也冒出薄汗——陳年好酒勁頭足。
在這裡躺下去,可能會著涼生病吧,但還是不想回營盤啊。那些喧譁笑鬧,那些所謂的軍功戰績其實又能算是什麼呢?無非是虛偽和虛名而已。
人生在世,好比一張枯葉,縱使飛過萬水千山,最終還不是泯滅入了塵埃?錢財好比糞土,富貴猶如浮雲,究竟有什麼才是自己能抓住的呢?
裴陵站起來,踉踉蹌蹌走了幾步,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嘲笑著自己心中那些沒頭沒腦的寂寞。
「大人,大人!」
黯然之際,裴陵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略帶焦急的呼喚也隨之而來,撞入他的胸膛。他努力讓自己站穩,定睛一看,從馬上跳下的竟是左三知。
「大人,您喝多了,小人送您回營帳休息吧。」左三知上前要攙扶裴陵。
剛才出了帳篷,他瞧裴陵和棗紅馬都不見了,猜是裴陵又跑到營盤外面,問了幾個兵士,打聽了裴陵走的方向,便找了馬沿路跟來。
夜色籠罩中,路也難走,他找了半天,才注意到棗紅馬,也看到在了棗紅馬旁搖搖晃晃,不知道在幹什麼的裴陵。
「放開。」裴陵甩手,推開了要扶著自己的左三知,他盯著左三知依然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慢慢吐出一個字:「脫。」
脫?左三知看著眼底閃動隱隱慾火的裴陵,沒說什麼。他抬起手,放在衣釦上停頓了下,還是開始解了。
裴陵看著左三知脫衣服,便後退幾步,坐在了自己的披風上。他伸手又開始拽草,一根一根攢在手裡緊緊卷著。
「大人。」左三知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