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問李振中接下來怎麼辦好。

「沒辦法,等吧。如果他都不出面,估計只能看最後的審案結果了。」李振中搖搖頭,也沒有辦法,他安慰了裴陵幾句,就自己先走了,留裴陵一個人在王府門前呆立。

裴陵也不知道自己在王府門前站了多久,但好像是天黑了,也沒有看到王府外有六王爺回來的跡象。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往裴府走,覺得心裡的石頭更沉了。

怎麼辦呢?如今能想的幾乎都想了,聽李振中話中的意思,也不僅僅是一個大員上書。可皇上還是沒有任何表示。這說明什麼?是不是皇上有殺左三知的意思,但案子沒結,所以不好定論便沒有駁斥那些人?

裴陵搖搖頭,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等幾天,也不知道那封信六王爺能否看到,而看到後是否會上殿保左三知。

晃晃悠悠回到裴府門口。失魂落魄的裴陵見到裴勇、裴義兩人正在門口苦候。那兩人看裴陵一夜一日未歸,擔心出了什麼事情,見到裴陵安然無恙才放心,過來攙住一身疲倦的裴陵,告訴他刑部大牢那邊打點好了,可以在今夜偷偷探望左三知。

「辦妥就好。」裴陵想了想,吩咐裴義準備好了一小水囊的水,還有一些內服外用的藥。見東西都齊全了,便換了夜行衣,把那些揣在身上,捱到午夜時分,救出了門。

***

藉著夜色的掩護,裴陵靠在街巷的牆旁快速奔跑。他躲過了幾撥巡夜的兵士和敲幫子的更夫,來到了刑部大牢的後門。那裡早有一個獄卒等待,見他身著夜行衣、蒙了面,也不多問,只是伸手要暗號牌。裴陵遞上那作為暗號的半塊碎玉,那人對上,便躬身引裴陵進去。

「這位爺,別人的飯菜裡我下了蒙汗|藥,所以他們一時半會兒不能醒來。但您要快些,小的也還要命。」獄卒接過裴陵給的銀票,心花怒放,他跟裴義約定好:裴義先付一部分,裴陵進來的時候付一部分,平安出去再付最後一部分。

裴陵點頭,表示明白。他在獄卒的指引下穿過關押普通囚犯的牢房,來到了重犯單獨的牢獄。

在這裡,為了避免囚犯彼此串供,牢房都是單間厚壁的,各自一間,門上都是鐵柵欄和厚重的鎖鏈。最裡面的關押的是定邊王和張坤,而前面的則是定邊王的一些家眷,左三知的牢房則中間偏後一些。

獄卒開啟了鎖鏈,裴陵慢慢走進了那間牢房。

牢房無窗,只有昏黃的油燈微弱地閃動。

如果不是從夜色中走進來,裴陵甚至看不清牢房裡的景象。忍住撲鼻而來的腐臭氣息,他走近牢房角落草墊上的人,那人渾身上下血肉模糊,頭髮亂成一團,跟草混在一起,臉上也是青紫遍佈,血口橫生。

「左三知?」裴陵蹲下去,半蹲半跪在那人的面前,小聲喚著左三知的名字。

「……」那人聽到裴陵的聲音,渾身一震,他緩緩抬頭,對上裴陵焦急的眼眸。

「左三知!」看到那人的眼睛,裴陵肯定他就是左三知。心裡一顫,他伸手要抓住左三知的肩膀,可伸到半路又收了回來。快速地從衣服裡掏出傷藥和水,他把那些遞到左三知的嘴邊:「這是藥,快喝進去。」

「……」左三知沒有喝,他看著裴陵的臉,從青腫發紫的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道:「你怎麼不在家陪你那嫁不出去的妹妹,來這裡做什麼?夜裡孤寂,需要男人弄你?」

「你儘管說,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被你氣走。」裴陵強按住左三知的下巴,把藥和水灌了進去後才又問道:「你招認跟定邊王一起謀反沒有?」

「我要是招認,就不會被打成這個樣子了。幸虧他們還想多審我幾天,不然我這雙腿今天就得廢在夾棍下面。」左三知被裴陵硬逼著灌了藥,不怒反笑。他伸出手掌,用滿是裂口的手撫摸裴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