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才轉身離開,又讓人上了醒酒的湯。

自從湖邊那晚之後,陸縉酒後難得睡了個整覺。

然酒後記憶卻斷了層,醒來後,他的記憶還停留同時看見妻子和妻妹的時候。

她們相貌相仿,身形也相仿。

陸縉忽地生出一個懷疑,醉酒的時候,照顧他的,到底是誰?

陸縉試著回想,眼底卻暗沉沉的,只記得那女子似乎替他揉著眉心,動作十分溫柔,又替他擦了額,送了解酒湯來。

按了按眉心,陸縉側身一瞥,又看見黃花梨的妝臺上背坐著一個窈窕的身影,因未點燈,看的並不分明。

這又是誰?

陸縉盯著那道背影目光沉沉,掀開了帳子,起了身一步步過去。

彷彿聽到了動靜,那背對的人緩緩回頭,陸縉垂在身側的手也微蜷著。

下頜,鼻尖,側臉……那張臉完全露了出來。

是江氏。

江華容一回頭,溫婉地衝他笑:“郎君,天還早,怎麼不多睡會兒?”

陸縉眼目光倏地停住,盯著妻子那張臉,的確是慶幸的,慶幸自己沒有逾矩,更沒有認錯人,腦中的荒唐猜想也轉瞬即逝。

沉吟片刻,卻還是問道:“昨晚,你妹妹是不是來過?”

“她是來過,原是扭了腳,我燉了補湯給她,很快便走了,怎麼了?”

江華容這一夜早已想好了說辭。

“什麼時候走的?”

陸縉又問。

“戌時便離開了。”

江華容答道。

戌時尚早,陸縉按了下眉心,隱約回想起昨晚妻子似乎的確叫了妻妹下去。

那後來照顧他醉酒的人應當,也只會是妻子了。

他更不可能認錯人。

“無事。”

陸縉轉了轉手上的扳指,指骨用力一收,壓下滿腦子的妄念。

一定是近來天太燥了,他心氣浮躁,有空該去佛寺走一趟,靜一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