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

“怎麼?你是覺得像二郎?”

長公主笑道,“畢竟是堂兄弟,我也覺得眉眼有三分像呢,不過他是個文官,書卷氣還是太濃了些,不比二郎眉目舒朗。”

“是挺像……”江晚吟輕輕嗯了一聲。

卻在想,這人像的不是陸縉,而是裴時序。

尤其是那一身的書卷氣,比陸縉的氣質與他更相仿。

江晚吟看的有幾分出神。

正此時,門外突然閃過一角玄色織金直綴。

是陸縉回了府。

長公主一看見他,便當做趣事向他招了手:“你這孩子,忙了這幾日,終於還想起有個家了?我正在同你三妹妹看畫像呢,你瞧這個陸文柏,是不是生的同你有幾分像?”

陸縉沒料到江晚吟也在,目光微頓,之後神色如常地進了門:“什麼畫像?”

他一進來,身後還有一個人也跟著進了門。

原來是安平。

他們大約是一起來的。

長公主笑的愈發和煦:“安平也來了?正巧,我正在給吟丫頭說親,你也幫著參謀參謀。”

安平一聽長公主是在給江晚吟說親,唇角一彎,頓覺有趣,便湊了上去,故意促狹著道:“是嗎?我倒要看看能有多像。”

這一看,她忽然發覺這人同裴時序更像些,微微一頓。

陸縉原是不在意的,投過去一眼,發覺果然有幾分像。

再看見江晚吟出神的模樣,頓時又冷了臉,極淡地應了一聲:“是挺像的。”

“你也覺得?”

長公主越看越覺得滿意,“正好,你同他年紀相仿,可曾見過面,印象如何,你覺得這陸文柏同吟丫頭合適否?”

陸縉瞥了一眼江晚吟攥著那畫像出神的模樣,只覺得手上的傷口又隱隱作痛,十指連心,一直鑽進了骨血裡。

比被當做替代更可恨的是什麼?

是她還有旁的替代。

她還真是不挑。

只要有一張相似的臉,誰都可以?

還是說,這畫上的人比他同裴時序更像,讓她想另投他人的懷裡?

陸縉望著那張畫像,雖還端坐著,眼底卻冷到了極點。

沒心沒肺。

沒良心的東西。

同他在一起這麼多日子還沒被喂熟餵飽,還有精力又去找旁人?

他那晚便不該心軟,不該聽她的哀求,該直接抱著她出去,讓所有人都看看她雌伏在他身底寸衣不著,一邊說不要,一邊又圈緊他的腰的模樣。

讓她從此聲名盡毀,再也離不開他。

這都是她自作自受,都是她應得的。

惡念在這一刻瞬間迭起。

若不是在立雪堂,陸縉恐怕當真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可她憑什麼一次次讓他失|控?

一頭沒心沒肺,養不熟的白眼狼,憑什麼讓他大動肝火?

走便走了,嫁便嫁了,免得惹他心煩。

縱有陸宛的一條命,他這回也還上了。

陸縉抿了一口茶,冷聲道:“這人我見過,是挺合適的,尤其樣貌,白白淨淨應當最得這個年紀的小娘子歡心。”

江晚吟原本只是覺得這畫像同裴時序有幾分相像,腦中生出一個疑慮,才多看了一眼。

猛然聽得陸縉這麼說,手一緊,錯愕地抬起了頭。

他這是什麼意思?

讓她同旁人相看?

“這麼說,你也覺得這陸文柏同吟丫頭很相配?”

長公主也細究了一遍陸縉的意思。

陸縉捏著杯子,看也未看江晚吟,只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