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案几的旁邊,已經橫七豎八,丟了三四個酒瓶。

江晚吟心口一跳。

會是陸縉嗎?

可他,並不像是會借酒澆愁的人。

內室點著一盞微弱的油燈,昏昏沉沉的,只能看見模糊不清的黑影。

“……姐|夫?”

江晚吟試著叫了一聲。

那人抬起了頭。

劍眉星目,輪廓分明,果然是陸縉。

只是那目光極冷,冷的像經了冬的寒冰。

冷冷地看過來,江晚吟心口一跳。

“家宴快開始了,您……怎麼在這裡?”

陸縉並不答話,仍是直直的看著她。

他明明是端坐著,姿態一如既往的優雅,江晚吟卻莫名覺得這個資勢極具攻擊性。

彷彿一頭聞到了血氣的猛獸,將她當做獵物似的。

弓著腰,蟄伏著。

下一刻就要猛撲過來——

江晚吟被那眼神看的頭髮發麻,攥著門框的手也扣了進去。

撫了撫心口,她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飲了這麼多酒,他一定是醉了吧。

“時候不早了,我扶您回去?”

江晚吟很自然的進了門。

然這時,不知從哪裡吹來了一陣風,忽地吹滅了房內的燈。

倏然一下,屋內一片漆黑。

江晚吟陡然停住步。

被無邊的黑暗包圍著,彷彿又回到了落水的時候,四面都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

江晚吟有些怕,定了定心神,往前摸索:“姐|夫,你在哪?”

一片漆黑中,陸縉站了起來,腳步沉沉。

但這腳步聲卻過分的沉重,尤其看不見,混合著濃重的酒氣,讓江晚吟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危險逼近。

她正緊張時,那腳步聲一頓,陡然停在她身後。

高大身影將她完全罩住。

與此同時,一隻冰冷的手從後撫上她側臉。

屈起一指,貼著她軟嫩的臉頰徐徐滑動。

從眉梢、鼻尖、到嘴唇,帶了一絲輕-佻的意味。

“是你?”

陸縉低沉地問。

江晚吟隨著他的手,渾身微微發顫。

緊接著,不等她回答,耳邊又落下一聲輕笑。

他雖在笑,但那笑聲卻聽得人後背發涼。

江晚吟實在太熟悉他這麼笑意味著什麼了。

下意識地要逃。

然她剛要動作,那隻原本溫柔撫著她臉頰的手忽然順著她的身側下移,一路滑過脊骨,雙手一發力,直接撕開了她的裙襬——

只聽“刺啦”一聲,江晚吟腦中的弦驟然繃斷。

這是在立雪堂。

她是江晚吟。

他一定是醉了!

江晚吟想躲,然她的舉動反倒愈發激怒了陸縉。下一刻,在她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直接重重欺進,江晚吟到嘴邊的聲音生生斷了音。

趕緊,她雙手抓緊了窗沿,才免得額角撞上去。

不行,舅舅今晚還在長姐手裡,這個時候她不能被揭穿。

江晚吟蹙著眉,猜測陸縉醉了酒,大約又會同在披香院的那一次一樣,未必會認出她是誰。

於是便忍著聲,不讓他發現端倪。

可陸縉好似在刻意折磨她,她越是忍,他越是要逼她,甚至伸手重重去揉她的唇。

江晚吟手指深深嵌進了窗框裡,抓的窗戶被晃出了一絲縫隙。

偏偏,窗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江華容也找到了這裡。

隱約聽到窗邊有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