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讓所有人看見,自然還是隻讓他一個人看見的好。

江晚吟也不再忸怩,只好緩緩鬆開了薄毯。

衣服墜下的那一刻,她趕緊抱住雙臂,扯了件新衣裳。

但面前人的目光還是難以忽視。

一寸一寸地碾過來,無形的目光好似有了實質,燙的她所過之處皆泛起了淡淡的粉。

“別看了。”

她又扯了下新衣裳,想要牢牢擋住。

陸縉卻擋住她的手。

江晚吟正要掙扎,緊接著,他喉結輕微一滑,忽然笑了,笑的很低沉。

“這麼久了,還是第一回見。”

江晚吟臉頰發燙。

再一回味,突然發覺他這句話不對。

第一回倒是沒什麼錯,昨晚,他們尚未來得及點燈,剛進了門便情不自禁。

只是“這麼久了”,又是何意?

江晚吟忽然想到一個可能,緩慢,卻震驚地回了頭。

“……你說什麼?”

陸縉卻仍是一副神情淡然的模樣:“怎麼了?”

“什麼叫……‘這麼久了’?”

江晚吟從唇縫裡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陸縉看著她緊張的臉色煞白的樣子,略有些憐惜。

但長痛不如短痛。

此事總要有揭開的時候,

他薄唇成線,微微傾了身揉著她的發,聲音卻冷酷又無情,一句話殘忍地撕開了她的小心翼翼。

“夜晚的人,不一直都是你嗎?”

他知道了!

果然,還是知道了……

江晚吟一抬頭,眼淚唰的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