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楓把這張紙遞了出去,那女子當即小心的捧過來。看到顧悅心的平安,自然欣喜。但是看到周東飛最後那一句,猛然又臉色一變:「不行……這……!」

這女子希望顧悅心平安,但更擔心古楓做出衝動的決定。

古楓卻笑了笑,沒有任何的愧疚和猶豫:「周東飛這是在試探,恐怕他自己都不認為有什麼成功率。假如這麼做,我和悅心依舊是天各一方,甚至是人鬼殊途,又有什麼意思?與其如此,反倒不如攜手共赴黃泉來的自在。」

那女子鬆了口氣,恨恨的說:「這該死的周東飛,真可惡!」

「他已經不錯了,至少沒有難為悅心。」古楓搖了搖頭,「你去辦一張新電話卡,我和這混蛋打個電話。」

「是!不過……」這女子問,「您跟他聯絡幹什麼,這傢伙太壞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而且,我要謝謝他。」

……

古楓不是矯情,撥通電話之後還真的第一句就是感謝。顧悅心被擒,只能說是他們輸了一陣,要認賭服輸。假如清芳或梅姐被古楓捉住了,古楓也不會放她們走。

「多謝你沒有難為悅心。」一個很僻靜偏遠的市郊,古楓坐在一棵樹下說。很淡定縱容,絲毫不像是和自己的生死之敵在對話。

電話那邊,周東飛同樣輕鬆地笑道:「應該的。據我猜測,你應該不會答應我的那個要求。」

「廢話!」古楓也笑了笑。

於是,傳來了周東飛哈哈大樂的聲音。「依我看,你這是在等機會吧?說實在的,我給你的機會可能不多,真的不多。你要是抱定心思前來營救什麼的,我想你會栽個跟頭,很疼。」

周東飛一來是挑唆一下古楓,二來也是旁敲側擊的試探古楓的心態,究竟是不是在等時間、等機會。但是言語之中,說得卻很肯定。

果然,古楓也等於承認了這個觀點,主要是因為信心的支撐:「是嗎?那你就等著。好吧,不管你是不是在試探我,但我在這裡給你放出一個明白話:三年!三年之內若是救不出悅心,我自己到你那裡。不管你設定了什麼天殺絕陣,我總要去闖一闖的。」

「好,三年之後,今日之約依舊有效。只要不是被哥抓住,只要是你自己跑到海陽來束手就擒的,我依舊會放了你的女人。」周東飛笑道。

古楓卻樂道:「別得意。說不定三年之後,你已經被我擒了!」

「那可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周東飛笑道,「你的本事我是佩服的,但我覺得你的運氣還是差了點。」

「誰叫我的對手是你這妖孽了,哈哈哈!」

結束了通話,古楓的心情竟然莫名好了一些,沒頭沒腦的。或許,是確定了至少未來三年內,顧悅心依舊不會有危險。

身旁兩個女子愣愣的,其中一個不解的問:「少主,您和那周東飛的對話,感覺怎麼……怪怪的……」

「怎麼個怪法?」古楓笑問。

另一個女子想了一陣說:「不像是對手。」

古楓笑了笑,上車離去。

……

確認了古楓不會屈從,周東飛再度恢復了凌猛的攻勢。這攻勢並不見得是大軍壓境,而主要是形成一種困勢,營造一種壓力。

在哥薩克斯塔那個唯一的出海口,周東飛讓心怡僱傭兵時刻留意,常態性的封鎖,已經連續數次打掉了古楓的運輸船隊。雖然不至於每次都成功,但讓古楓的後勤補給線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

但是,一旦黑水僱傭兵親自殺出來的時候,心怡僱傭兵肯定會跑得沒影兒了。不必死戰硬拼,只要能困死這頭兇獸就已經足矣。

最終,每次到了最關鍵、最困難的時候,還是不得已依靠美國方面的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