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大人說,此藥常人服用,百死無生。唯有強者衝關,藉助其燥攻之力猛擊境界屏障,十亭中可進階者一亭。”唐楠竹微微搖頭,“本人進階時,得大人賜下半丸五石金丹,僥倖成功。”

史璜恍然道:“難怪,以你的資質,居然也能如此快的晉級暗境成功,原來如此!不過也太冒險了些。”十分之一的機會,對唐楠竹這種出身的溪蠻貴族,實在過低了。

“唐某也是無奈,滿溪積弱,不振作便有滅族之險。再說,不九死一生,豈能享受大權在握之快慰?”

史璜贊同:“這倒也是實話。武溪覃三轉,酉溪沙摩歸,都不是安分之人。阿沅又不肯回歸,也是難為你了。”

唐楠竹瞧他的態度,暗感不妙,心道:“這人為何毫無半分激動失色或者貪婪念想?難道晉階並不是他最迫切的追求麼?”

咬了咬牙,還想最後做一番掙扎。

“府君欲求天機奪命丹,單憑盤瓠神鍾,基本沒有成功可能。若將此鍾交予我家大人,換取五石丹,倒有極大可能。”

史璜哼哈一聲,沒好氣地看著他:“巧舌如簧,說的就是小唐你這樣的人吶!”

唐楠竹心底一沉,微笑道:“史府君,唐某所言,句句是實,並無半點虛假。”

“我知道。”史璜看著唐楠竹,微微嘆了口氣,“武陵諸溪居然出了你這麼一位智者,對我大漢卻不知是福是禍呢!”

唐楠竹大驚失色,身形一縱,立時往後退卻。

赤影一閃,一閃,再一閃。

噗!噗!噗!

連續三聲輕響。

史璜這“赤蛟三現”使得沒半分火氣,赭鞭靈蛇般閃動三下,三名如山似柱的魁梧漢子一碎腦,一割喉,最後一個,胸腹中鞭,五臟六腑爛得一塌糊塗。

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紛紛氣絕倒地。

一時間,雪白的布衣上,滿是血紅漿黃。

唐楠竹站在僅存的第四名大漢身後,臉色蒼白,俊朗的眉毛上滿是細密的汗珠。連續縱躍躲閃史璜的赭鞭,對他來說也是十分困難的運動,精力消耗非常巨大。

他前面的那具高大肉盾眼見同伴個個不幸,身側腦漿碎肉撒了一地,面色極不好看,卻依然握緊木棍,屹立不動。

“逃命的身法倒也不錯!”史璜赭鞭信手一揮,又已縮回袖中,“看在你這四名忠勇屬下的份上,本官今天暫且饒你一命。切記,告訴你家大人,勿要生出妄念!不然,我大漢就算此等時刻,也不難將爾等一鼓滅殺。”

唐楠竹牙關緊咬,道:“府君今日所賜,唐某拜受。敦敦教誨,不敢或忘!日後再來請教。”

史璜笑了笑,道:“小唐,本官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不會有資格向我請教!若再有下次,就只有你的血,和性命!”他血睛一揚,斜睨對方,“滾吧!”

唐楠竹蒼白的臉上瞬時佈滿紅暈,僅存的那名大漢攙扶著主人,急急忙忙離開山洞,快速而去。

史璜縱聲大笑,意氣狂放無忌。

“老爺子,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這麼對那位帥哥,手太狠了點吧?”覃鈺從怪石後面走出來,臉色有些怪異。

他只看過一眼唐楠竹,對他頗有好感,覺得史璜如此霸道強橫,隨手打殺他的手下,很是不對。

“小子,居然敢教訓老夫?”史璜道,“你是不是覺得,本來雙方沒什麼解不開的疙瘩,被我這麼一逼,羞辱了那麼幾下,變成了死仇,不合當下的局面?”

覃鈺實在地點點頭。

“那是你不懂武陵蠻!”史璜教育道,“武陵五溪,各不相屬,互有爭鬥,但一旦遭遇戰爭災荒等事關闔族生死的大事,卻必定同氣連枝,傾力相援。”

覃鈺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