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不通了。

用手撥去幾片浮於池水之上的碎葉,小小嘆了口氣,悠悠地將頭埋進水裡。

淬體池搓死皮的功效果然不錯,小小揉著紅彤彤的皮子套上衣服,晃晃悠悠地自池中出來,穿過那掛滿夜明珠的長廊緩緩踱步到自家小院。

見自家師父寢宮那邊的燈沒有亮起,腦中突然閃現度厄那廝一張恪守禮法欲言又止的面孔,心道想必又是無聊尋人下棋去了,只可惜了度厄,這次不知要下上幾年才能脫離尊神的魔爪。

她一路踢踢踏踏,磨磨蹭蹭地回到自家小院,推開木門,見籬笆下的牽牛花開得正好,紅紅藍藍地牽纏在木籬之上,很是喜慶。

月光自雲層中投射下來,像是一層雪白的銀霜鋪在那地上,平添了幾分清冷。

她著了一身雲紗一般的白衣,有些凌亂的黑髮溼淋淋地垂在額上。忽是一道夜風徐徐吹過,晃得枝椏一陣亂顫,連帶著明亮的月色也有些撲朔起來。

她杵了一會兒,抬頭望天,見那月宮之上隱隱有個黑影在不斷躍動著,很是歡脫。不由得嘴角抽抽,伸手按了按太陽穴。

想來應是嫦娥家的月兔又在滿月宮得瑟了……

“啊……”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呵欠,她緩緩地爬到床上,眯著眼就想去會周公。誰料腦中竟模模糊糊地傳來度厄與自己說的話。

“唔,真有七八分想象麼……難道是失散多年的姐妹?……不對,那可是一隻狐狸啊……”迷糊的聲音微微一頓,半晌又接著道,“講不定,我也是隻狐狸。”

燻爐裡煙霧嫋嫋,平靜甜香的氣味徐徐蔓延著,而幔帳裡的人睡得四仰八叉,嘴角流著晶亮口水。

外頭月色正好,想來又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對於天界來說每一日都是乾坤朗朗,晴空藍兮的好天,而今天在門外灑掃的仙娥卻是格外激動,對著天,嘰嘰喳喳地不停說著。

小小在幔帳中翻了第一百零八次身,終於是抵擋不住那外頭嘈雜的魔音貫耳,心道三個女人一臺戲,一群仙娥聚在一起那可真是要人命。

她擰著眉,支起額頭,難道她們不知道門裡苦逼的仙姬前兩日剛剛泡了三天三夜的淬體池,如今正是要休養的時候麼?還是她們覺得泡淬體池就跟泡後山的湯泉一般,沒什麼兩樣?

這才睡了不到三天,還未將之前的補回來就被如此不遺餘力的熱情給喚醒,小小嘆了口氣,從床上慢騰騰地挪下來,扭著如同被分筋錯骨一般的身子推開門。

正午的太陽正是最毒的時候,這一開門,刺目的金烏光芒直射進來,她只覺得雙眼都要被閃瞎了。

在一片金光之下,只見著自家師父悠然自得立在院子中的挺拔身影,而籬笆上的幾株可憐牽牛花在他的逗弄之下瑟瑟發抖。

見小小以奇怪的姿勢推門出來,神君頭也不抬道,“這幾株喇叭花倒是挺有意思,慢點移幾株放我殿中。”

小小抹了把汗道,“不是喇叭花,而是從司命那裡弄來的牽牛花。”

神君挑眉,“還不是一樣,跟個喇叭似的,怪有意思。”

微風拂過,自搖曳的牽牛花中傳來幾聲嗚咽來。

小小正色道,“非也,此喇叭,咳,此牽牛花的全名叫做不要摸我羞羞牽牛花。”

話音未落,神君乾脆一把捏在了牽牛花的花莖之上,那牽牛花哀鳴一聲,數十支花苞齊齊合上。

“如此堅貞不屈的花更應該移植到本神君那兒去了。”罪魁禍首很是滿意地撫掌道。

小小有些同情地看著那幾株在風中瑟瑟發抖的牽牛花,心中想著此舉實在是太殘忍了。

“哦對了,我有正事想要同你說。”調戲完牽牛花之後,緊接著去調戲地裡的黃瓜的神君突然一本正經地對小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