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面上無可奈何的笑意有一瞬的僵死,之後卻嘆了口氣,道:“怎會不牽掛的。但願我有命,能陪你終老白首——好了,莫哭了。”

秦念這才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她在白琅面前,故意便不想要那矜持有禮的模樣,亦不知道是不是他方才言語微妙地觸了她的心事……

他不願要太過賢德的夫人而選了她,或許亦是退而求其次。正室的面貌,自然是比不得德行重要的。但他這般人,無法在意性命,一日笑便是一日好,而正巧她心性頑強,正巧她容色嬌豔,正巧她將門出身更適合做將軍夫人……於是便是她了。

倘若他有信心能平和過一世,只怕當初便選了徐三娘,又或者是哪一位高門出身久有雅名的小娘子去求親。便是再歡喜她生得好看,也未必會要她做內人。

但無論他從前是怎樣的念頭才將聘禮抬去了翼國公府,如今他都是她的人。

直至這一刻,秦念方覺得自己果然和旁的女子有些不同……人家總是要將終身寄託給郎君的,她卻是要獨霸郎君的終身的。

白琅既然娶了她,她便要他心裡頭一世都只有她。千般手段在所不惜,這郎君是她的。誰都別想將屬她的寵愛分走。她要他和她好生過一世!不許他和別的女子好,更不許他早早離開她。

這一份決心,才當得起他那一句“這樣勇敢”的誇獎。

第 053 章 揣測

見白琅不甚贊同為白瑤和那位校尉牽一根線的想法,秦念便也不好再堅持。到底白琅才是家主,他的想法也未嘗全無道理,沒辦法,亦只好同白瑤說一句,便將這事兒了了去。

白瑤聽了自然是不愉快的,然而既然是兄長的意思,她便是再不悅也無計可施,只能認了罷了。

秦念見她這般,勸幾句也便罷了。只想小女兒家懷了心思,看到個清俊的少年郎君一時情迷,實在尋常。但以白瑤的為人行止,也不會做出什麼了不得的事兒,便亦將此事丟到了腦後。於白瑤的婚事,也只想著由白琅操心掛懷便好,左右現下還不曾有人催著她做這個。

便這麼的過了除夕,過了上元,天氣一天天暖起來,秦念這將軍府主母做的也一天天得心應手起來。日子久了,她早就摸清了白琅的職田莊子該有多少進益,也曉得了家中這個那個下人的根底詳細,名字寫進白家宗譜之時,她已然能真真當起這一座府邸了。

這樣的日子說來也順遂得很。除了白瑤那彆扭脾氣,連上巳節出外踏青都不願與白家旁的姊妹們一道,叫秦念很是為難了一番之外,旁的皆算得上稱心如意。

然而偏就是這一樁,白瑤卻咬死了不肯鬆口,無論秦念如何勸她,白瑤皆不願見到那些個姊妹姑嬸們。秦念心裡頭也知道,如白瑤這樣的性子,不會得了白家那些嫡女們的待見的,但她此刻也說不得什麼,只能遣下人去和鄭氏好生賠了禮,只道幼妹任性,娘子是不能陪伯孃嬸孃們玩耍了,只好送些宮中賜下的花飾給諸位女眷賠禮。

秦念這邊兒肉疼自己送出去的首飾——那些東西雖說不大值錢,然而做的精巧,只有尚方的巧兒才折騰得出,拿來送給白家的親眷們,她實在是捨不得。然而她是新婦,總不好嫁進來還不滿一年便公然將長輩們的面子駁了去。

白瑤卻不曉得她的為難,上巳節出遊的前一天,還興沖沖來問她,道:“阿嫂,明日您要坐您的車出去麼?”

秦念一怔,道:“那自然,怎麼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