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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馬相近,白琅卻不避不讓不架。
秦念那一霎只覺絕望滅頂,可便在這一瞬,白琅那匹戰馬再次如許久之前在狼陣中脫困一般,於不可能之處生生加速,向前衝了半個馬身。
說來是很快的一霎,她卻分明見得白琅手中的長槍沒入了對方的胸膛——她甚至看得到白琅是先放開攥在槍桿前段的左手,後才鬆開推動槍桿後部的右手的。
那一柄長槍,從鋒銳至槍纓再至槍桿,直至槍尾的稜銳,如同一道神光,洞穿了那名力士的胸膛。而那一雙錘,呼嘯落下,卻正落在白琅乘馬之後。
血在那一道銀光之後潑濺出來,那一瞬,秦念只覺渾身如同沒了骨頭一般。而白琅那匹黑馬在疾衝之後剎住勢頭猛然轉身。
秦念不知白琅是怎麼又攥住那柄浴血的槍的,只知黑馬轉側之際,他手中的槍桿砸在了彼人的頭上。
那人從馬背上跌落,撞起地上飛塵。
這一回,換了白琅所率三十名黑甲軍士齊聲高呼將軍神勇。
彼方自然也不甘被駁了面子,自有百十人衝將上來,然而白琅那黑馬神駿,早衝回本陣。這一場卻換了那些軍士衝擊。
秦念並不知這些人物都是哪兒來的——那些突厥士卒們藉著駿馬的衝力向前,掄圓了馬刀砍過來,氣勢自是洶洶,卻並不是對手。先前衝近的,盡數被天軍將士的馬槊挑下馬來,而後一批靠近的,彎刀正斬在盾牌上,自己便被同樣鋒銳的馬刀劈斷了血脈。
不過是片刻之間,落鳳城下已然丟下了七八十具突厥軍士的屍首,而白琅所帶軍士,雖有輕重傷者,卻並無一人落馬的。他們結了陣勢,護著已然拉轉馬頭的白琅,緩緩退入城內。饒是突厥軍士勇悍,這一霎卻也不敢冒進。
秦念見此,只覺的終於喘上了一口氣,眼前卻是冒起一片金花來。她險些被白琅這不要命的人物給嚇瘋了,如今回過神兒來,方覺得背上手中,*一片盡是冷汗。
而她驚魂甫定,城牆內側便現了白琅的身影。
他下了馬,摘了頭盔,信手拋給了跟隨的軍士,向她走過來。他臉上有大顆的汗珠,步伐也甚是沉重,然而目光神色飛揚,顯然手刃了仇人極是暢快。
“白將軍。”秦念不覺聲音中已然多了幾分嗔:“真真是要嚇死人了。”
白琅不答她的埋怨,只站在她身邊,唇邊微微勾起,目光瞥下城去,道:“這一回,是有些險。”
“他們也怪得很!”秦念道:“他們便是要立威,也總該有個念頭吧?這樣耀武揚威,難道只是為了恫嚇我們的將士?”
白琅靜默,不知在想些什麼,可秦念知曉,她說話,他是聽得到的。
“……他們,也是知曉咱們大軍已然不在城中了吧?”秦念輕聲道:“他們怕被包裹住,裡外夾擊?所以用這般法子嚇唬咱們,好教軍士不敢出城襲擾?”
白琅看看她,輕聲一笑:“痴女兒。如今方想通?”
秦念抿了抿口,道:“我還想通了另一樁事情,卻不知……白將軍許不許我問?”
“問便是。”
“您要等的時機,便是今日……今日又算得什麼時機?莫非,您親自上陣斬敵,是要為咱們的將士壯膽,好……”
白琅一雙明澈的眼睛看了看她,將手指比在了唇邊,秦念見這動作,竟不知怎的心頭一酥,忙垂了頭。
她竟然全猜中了。
白琅初時便說敵將有勇無謀,這倉促之間的對戰,他必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