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過皇上了,似本宮這等閒人,自然是不能跟太后娘娘比去。”

我這話說得其實很不像樣子,不但酸味十足,更顯得一點皇后該有的矜持體面也沒有,那個小總管當即就變了臉色,只是他到底不敢說什麼,只得不停的道,”皇后娘娘息怒,梁總管一出慈寧宮,自然就該來紫薇宮給皇后娘娘請安的。”

我擺一擺手,”也不必了,梁總管事兒忙,還是讓他忙他的事兒去罷,”說到這兒,我回頭看向劉太醫,語氣依舊不善的,”怎麼,姜懷安也被太后娘娘叫去了麼?”

劉太醫在我初進宮時就伺候過我,算得上是我的熟人了,此時見我發怒,他忙跪下回道,”皇后娘娘息怒,彩芍苑的陳貴人身上見了紅,伺候她的張太醫連開幾道方子也不見有用,皇上命姜院首去了。””陳貴人,”我頓時吃了一驚,脫口問,”她的身上怎麼會見了紅,什麼時候的事?”

陳燕兒那日雖然被我從乾寧宮勸走,卻依舊使性子鬧了許久,宮人礙於她有了身孕,也不敢將她如何,只得每日都來回我,我心下也不耐煩她,索性也不回慕如風了,只嚴命宮人看好她,就由了她去,想來是自己鬧得也沒了意思,個把月後,她才終於消停了。

因著她到底懷著龍裔,我吩咐內務府在日常供給上都和我一樣的份例,又讓太醫院派了醫術上乘的張太醫每日看顧,因慕如風曾下過旨意,陳姓妃嬪的位份終身不得晉升的,如此,就算她生下皇子,也威脅不到別人,這樣一來,倒也就因禍得福,再沒有誰對她的肚子有興趣的了。

就因為如此,在我的心裡,她的孩子定會安然降生,絕不會有錯,此時乍然一聽她身上竟然見了紅,我怎麼能不吃驚。

劉太醫恭敬的道,”回皇后娘娘,陳貴人是昨兒晚上就不好的,張太醫連開了幾道方子後,下紅不但不止,更見多了起來,張太醫這才慌了,命人去回的皇上。””糊塗,”若說我之前動怒是裝出來的,此時就是真的怒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卻拖到現在才報到上面來,就算皇上忙,昨兒晚上就該來回本宮。”

那劉太醫連連點頭,”是,是……”

我知道這個事和他無關,轉而一指佩姑,”她怎麼回事,中的什麼毒?””回娘娘,小人才疏學淺,這毒……這毒……,”劉太醫喃喃的說不下去,大冷的天裡,額頭上已經見了汗意。

我上前一步,”這毒什麼了,你倒是說啊?”說到這兒,我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急忙問青綾,”奶孃吃的用的都是一樣的,她既中了毒,那玉惜呢,玉惜怎麼樣了?”

青綾過來扶著我,低聲回道,”皇后娘娘別急,玉惜好好兒的沒事,就只有佩姑出事了的。”

我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叫,”不對,不可能,既然兩個人吃用的東西是一樣的,怎麼可能一箇中毒了,一個卻好好兒的,”說著,我又看向劉太醫,”劉太醫,你才說那毒怎麼了?這是入口的毒還是別的什麼,你快說啊?”

劉太醫又是緊張又是尷尬,”回娘娘,小人才疏學淺,竟……竟不知道這是什麼毒的,但是,小人看了她的瞳孔舌尖,卻能肯定這是入口的東西。””入口的東西,既是入口的東西,兩個奶孃一個有事,一個沒事,這就奇怪了?”我皺著眉頭,深是不解。冬節住弟。

就有一個小宮女怯怯的上來,”皇后娘娘,中午有碗尖筍火腿湯,青姐姐說那原本是給皇后娘娘您準備的,因皇后娘娘正睡著,這兩天又膩煩這些葷的,就叫佩姑喝了,說二皇子身子底兒薄,喝了這湯好讓奶水稠厚些。”

青綾頓時臉色一白,忙點頭,”娘娘,是有這麼回事,中午小廚房來問娘娘要不要請午膳的時候,奴婢見那午膳單子上有這樣一碗湯,就想到昨兒娘娘才說的這樣的話,就命將那碗湯送來給佩姑喝,難道,竟然是那碗湯…